“战帅还没想好是否要对伪帝和他的帝国采取军事行动。”
“他认为和平的希望尚没有完全消失:我们还能再争取一下。”
赛扬努斯炯炯有神的双眸即使是在昏暗的舰船长廊中,也显得颇为醒目,他笔挺宽阔的鼻梁更是与牧狼神本人无异,诉说着其中难以撼动的血脉关联。
若要站远些,恐怕会有不少人将他错认为荷鲁斯。
毕竟,无论是样貌、仪态还是气度,这位牧狼神最优秀的子嗣都和原体本人太像了:幸好塞扬努斯有着双蓝色的眼睛,还有如野草般散乱的浅黄色头发,这才为他带来了点个人的独特性。
但是对扎维萨来说,这些外貌方面的事情无关紧要,因为他向来就是个记不住脸的家伙:他可是曾经花了差不多三年的时间,去学会如何分清拉纳和伯纳德那两张在外人看来相去甚远的脸。
反倒是达武,赫克特和巴亚尔这几个同僚,在扎维萨这里早早的就挂上了牌子:无论是达武的秃头和赫克特巨人般的体型,在军团中都是独一份的存在。
至于巴亚尔:没人能忘记他身上那股属于强者的气息。
而对于扎维萨来说,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塞詹努斯:当这位记不住人的圆桌骑士第一次与荷鲁斯最骄傲的子嗣密切接触时,眼前人带给他的危险气息,一下子就让他牢牢的记住了。
不愧是能和阿里曼并列,被母亲视为朋友的家伙。
扎维萨在心中悄悄点头。
对于阿里曼,他当然是非常熟悉的,毕竟这位【绯红大公】在剑术方面的突飞猛进,也有着属于扎维萨的一份功劳:他也是整个破晓者军团中,少数能在剑术方面依旧稳稳压制阿里曼的人。
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又怎么能当成原体亲卫:而且是仅次于拉纳那个混球的第二席。
扎维萨歪了下脑袋,对于这个成就,他依旧会感到骄傲,
“你是说,战帅打算继续和那个口袋帝国保持外交联络么?”
破晓者稍微皱了下眉头:并不是因为赛詹努斯和他的话,而是因为眼下的环境。
这里真是太糟了。
在复仇之魂号中,从不缺少光线昏暗、凄静阴森的长廊,这里只有粗糙的钢铁墙壁,穹顶下不知何年何月镶上去的石头火炬,飞来飞去的伺服头骨在旅行者的头上不断洒下香炉中的烟尘,遮掩住长久没有清理过后的恶臭。
这一切都让习惯了曙光女神号上宽阔且亮堂的大厅,定期清扫过后的洁净墙壁,以及为了考虑到凡人尤其是孩子们的心理健康,而禁止任何诸如伺服颅骨这种东西存在的天花板的破晓者,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
虽然他知道,其实复仇之魂号才是帝国舰船的常态,曙光女神号反而才是那个异类,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心中,给荷鲁斯战帅的座舰打个低分:反正这艘船的年久失修和不修边幅,已经是整个大远征中公开的秘密了。
据说,在复仇之魂号最深侧也是最底层的甲板中,存在着大量人迹罕至的迷宫,就连船员们也不敢随意的闯进去:听说那里已经被无穷无尽的污秽、腐臭和恶虫给彻底的占据了。
扎维萨很是困惑:眼前的这些影月苍狼绝对也听说过自家母舰的窘迫,但他们为什么就不肯花时间去清理一下呢?明明赛扬努斯和阿巴顿这些人,在他印象里都是非常精明能干的兄弟。
真是奇怪:或者奇怪的其实是他们这些破晓者?
“原体的意思是:只要对方是纯粹的人类文明,没有违背帝皇为大远征设计的任何一条底线,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敌意行为,那么我们就应该保持以友好接触和外交谈判为主体的交涉方案。”
“你知道的,兄弟,想在大远征中找到一个完全符合收复标准的人类文明不容易,我们这一路上遇到的要么是一堆异形,要么是和异形搅在一起的人类:这个伪帝总不至于比异形更危险吧?”
“毕竟大远征的主题是光复,而不是战争和屠杀。”
“是啊:泰拉上的那些刀笔吏们也喜欢搞这种文字游戏。”
面对破晓者的回应,塞扬努斯只是笑了笑,不知道是他不在意扎维萨绵里藏针的态度,还是他没有听出来:反正破晓者觉得可能两者兼而有之,因为右手处那个还没有完全好利索的伤口,很明显地分散了塞扬努斯的一部分精力。
“那是新伤么?”
“没错:在42号门那。”
影月苍狼点了点头。
“他们想要用背后袭击来偷走我的心:但只偷走了我的掌心。”
闻言,扎维萨笑了一下。
“我们远在阿瓦隆都听说过42号门前的惨烈:你们打的似乎并不理想?”
“不用替我们开脱。”
赛扬努斯倒是很看得开。
“军团在此之前一直都养成着错误的路径依赖,42号门不过是我们必须付出的学费,在私下里,我可以跟你说些实话,我其实挺庆幸42号门战役的出现:它在一切还能够挽回之前,用一个可控的代价让我们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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