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
这大半夜的，书房该不会是闹鬼了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沈钰瞬间觉得清凉的晚风都变得格外森冷。
虽然他是相信现代科学的，但这大晚上的听到哭声真的很瘆人好叭！
要不……还是回房吧！
或者叫上小允子一同过来瞧瞧？
谁知，小允子也怕鬼。
于是又叫上了两名小厮。
小厮担心府里进了贼人，于是又唤上了几名府卫。
于是一大帮子人手里拿着扫把和木棍，警惕的朝着书房渐渐逼近……
沈钰刚一脚将房门踹开，屋内的烛火便再次点燃了。
某人壮胆走在前面，领着一大帮子家奴和府卫冲进屋子。
烛光下，顾禁正端坐在书案前认真看书，听到动静抬眸看了沈钰一眼，然后继续垂眸看书。
“哥哥这是何意？”
沈钰：“……”
他扫视了一眼书房，确定屋子里没有什么妖魔鬼怪后，有点儿怀疑自己方才在门外是不是听错了？
“我方才见书房里的灯灭了，好像还听到里面有哭声，以为有鬼……咳咳！原来你还在书房里啊！”
“方才风从窗外灌进来将烛火吹灭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大概是风声？我听错了？”沈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转身对跟进来的府卫和小厮道：“误会一场，那大家都散了吧！”
顾禁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连手中的书拿倒了都未察觉。
沈钰挥退了下人，这才扭头看向某个发愤图强的书呆子，以及他身边未动分毫的食盒。
“怎么还没吃？”
“不饿。”某人私下里的语气明显带着几分赌气。
“那早点儿回去睡？”沈钰其实想说，没有你我睡不着。
结果某人先说了：“睡不着。”
“失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要不我去给你找个大夫过来瞧瞧？开点安神药什么的给你吃吃？”
顾禁：“……”
他见某人一脸不开窍的表情，终于有些忍无可忍的直白道：“我在生气。”
“生气？你好端端的生气做什么？生谁的气？该不会是我的吧？”沈钰想到小允子的那些话。
“是。”
沈钰：“？”
他噎语了一会儿，才默默地问：“我今日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吗？”
“哥哥不知道？”
沈钰：他若是知道还用得着问吗？
“咳咳！能稍微提示亿点点吗？”
顾禁见他是真不明白，有些无奈的轻叹：“哥哥不是答应教我踢蹴鞠吗？”
“嗯。”某人颔首：“我没说不教你啊！”
“可你还答应了教别人。”
沈钰一脸问号：“不是可以一起教吗？”
“可我只想要哥哥教我一人。”
沈钰：“？？”
所以闹这么半天，是因为该死的占有欲？
他仔细一瞧，这才发现顾禁的眼眶有些红，好似刚哭过一般……
WC！
他方才该不会是躲在书房里哭吧？
就因为他答应了教别人踢蹴鞠？
这是不是太离谱了？
原着中，顾禁忍痛将女主让给男主那一刻，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现在就因为这？
他是不是把顾禁养的太娇气了？
念此，他坚持道：“可我都已经答应了人家，总不好临时反悔。”
“所以，哥哥还是要教别人是吗？”
沈钰正要颔首，便听某人有些自嘲的道：“原以为，哥哥只会对我一人好，不料……终究是我贪心了。”
沈钰：“？？？”
这话怎么听着黛里黛气的？
“那个，你是不是想的太严重了。我只是……”
“既如此，我自学便是，哥哥教他罢！”
沈钰：“……”
他无语良久后：“我不教了，让邢锺言教总行了吧？”
某人闻言，总算勉强满意了。
（一墙之隔的太师府和国公府，半夜同时传出一声喷嚏。）
沈钰想到某人一下午一晚上没吃东西，便又将食盒中给某人买的零嘴拿出来。
“呐！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吧？”
顾禁还是有些介意：“哥哥可不可以重新选其他人？”
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是不喜欢哥哥与那个太监有接触。
“为何？”他不是都答应不教楚秦怀了吗？
“那哥哥为何一定要选他？”某人反问。
沈钰被他问的一噎，总不能告诉他楚秦怀的真实身份。
不过，说了好像也不是不行，反正顾禁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正在谋夺皇位为他阿娘和顾家报仇。
还能顺便给顾禁提个醒，让他没事别去瞎招惹那些不该招惹的人。
于是，他随意瞎编了个由头，将楚秦怀的身世透露给了顾禁。
“听闻，先帝还曾立过遗召传位于他父王，虽说如今已经改朝换代，但调动御林军的兵符和遗召极有可能就在他手里。当今太子痴傻如同几岁孩童，其他皇子也都十分平庸，若他有心争夺帝位……”
顾禁深邃的眸光中划过一抹惊讶，显然没想到哥哥竟然会将如此重大的秘密告知他，这也更加的证实了他之前的所有猜测。
沈钰继续道：“反正，我们现在同他多来往，讨好一下总是没错的。”
顾禁听到这里，终于回过神来，面色也变得有些阴沉。
“哥哥想讨好他？”
不可以！
就算是利用，哥哥也只能利用他一人……
“害！这还不是为了（你）侯府吗？你是聪明人，应该也明白，当今皇上早已容不下侯府和皇后一党。长此下去，侯府败落是迟早的事。我身为侯府唯一的子嗣，总要为（自己）侯府着想。”
他这番坦白倒是显得真心实意。
顾禁沉默了一会儿问：“哥哥告诉我这么多，就不怕我背叛侯府说出去吗？”
沈钰要是不知道，他和皇帝爹之间不共戴天，肯定不敢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他。还有那个楚秦怀，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皇位，可惜他对王权宝座不感兴趣。
要不然，他就直接抱楚秦怀的大腿去了……
“我……自然是信得过你，才告诉你这些。”
顾禁沉默了一下，再次问道：“若阿禁有利用价值，哥哥会讨好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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