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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不会想直接在大街上打起来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凌昭凝视着莫玄那犀利的眼眸，竟然莫名，隐隐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危机感。
摊摊手，一道无形力量波动从手中激射而出，射入母子大脑。
母子的眼眸皆是一滞，莫玄能明确感知到，他们有一段记忆被强行抹去。当然，因为凌昭这手法似乎还很粗糙，抹去的，还有一些其他的记忆。或多或少，对他们的生活会造成些影响。
随后，凌昭又一挥手，重型卡车车头部位的凹陷复原，周围路边的监控一阵停滞，备份数据自动删除。
趁夜市中的人还没围上来，凌昭与莫玄皆是纵身一跃，凭借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壁虎一般，顺着高楼表面攀登而上，之后，在众多紧密排列的大楼间跳跃。
远离差不多了，他们在一栋写字楼顶部站立，两人之间隔了十多米，望向对方的眼眸中都是警惕。
原本同为训练营的学员，此刻，一人依然是守夜人，另一人却成了守夜人方面的通缉犯。
莫玄不知道凌昭究竟接纳了多少【门之钥】的力量，而凌昭离开训练营久了，也不知道莫玄此刻究竟是什么实力。
“为什么？”
沉寂的楼顶，莫玄率先打破沉默。
嗯？
没料到莫玄的问题，凌昭挑挑眉：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出手救下那孩子，你应该也是经过吧，你会这么好心？”
莫玄蹙眉。
克系污染往往会大幅更改一个人的性格，大多是往暴戾、疯狂方向更改。
救人？
在克系的理念中，可不存在！
“哼！我为何要告诉你？”
凌昭眼神闪烁，选择避开这一问题：“要打就快点，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已经等不及看到你颓废落败的模样了。”
闻言，莫玄呵呵：
“我可能攻击的确没你强，但我想跑，你能拦下我？”
看着凌昭沉默的神态，莫玄单边嘴角微微勾起，他赌对了。
他故意这么说，因为凌昭是知道，过去的他，融入空气逃逸能力极强。从凌昭的神态可以看出，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借用外界风之法则这回事儿。
这么一来，若真打起来，凌昭必定束手束脚，到时候，破绽就可慢慢找寻。
“害，算了……”凌昭叹口气，摇摇头，“享受你们最后的生命吧，等【门之钥】大人融合完成，整个钱江都会为你们陪葬。”
“那你呢？”
见凌昭扭过头，正想离去，莫玄出声。闻言，凌昭脚步一顿，怔住了。
莫玄：“得到了犹格·索托斯的一点力量，你觉得祂会一直保你？就凭克系那些家伙的脑回路，大概率你只是一枚棋子，利用完你就……”
“够了！”
凌昭扭过头，眼中是隐隐愠怒：“没有【门之钥】大人，我只是被你们踩在脚下，永远没有翻身之时。”
“不，你不明白守护。我们守夜人，顾名思义，职责不是战斗，不是攀比，是守护！只要你有守护其他人的能力，就永远没有被踩在脚下这一说！”
莫玄神色一凝，低喝道。
凌昭从一开始，性格便狂傲不羁，显然，他一开始就理解错了守夜人的意义。
心里还抱有普通人学校那种心态，我成绩比别人好，我就能更受老师重视，得到更多机会，去更好的学校。
但守夜人并非如此，不管你能力强弱，只要你有保护他人的能力，你就是强者！
“哼，啰嗦，教训别人之前，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凌昭并不听大道理，翻一个白眼，向着楼顶之外行去。
在靠近楼顶边缘时，一道闪烁白光的门出现他身前，在门前，凌昭身形不着痕迹，顿了一下，紧接着，一步迈入门中。
随后，这道光门缓缓闭合，消失无影。
整个楼顶，又化为绝对的寂静。
呼~~~
目睹着凌昭离去，莫玄紧绷着的身形才放松下来，不知不觉间，后背已被冷汗打湿。
刚刚，在他的感知下，凌昭的实力像是深渊般，难以感知，远超莫玄。
似乎在克系力量的影响下，大境界之间的屏障完全不复存在，不知道凌昭的具体实力，但一定远超自己。
说实话，真打起来，莫玄只能融入空气逃走，否则必败无疑。而此时，他失去了这力量，似乎还应该庆幸凌昭被自己唬住。
“守护……”
莫玄转过身，不远处传来一片喧哗，正是之前夜市所在之处，时间流逝，此刻，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不知不觉，莫玄愣住了，他突然想起，刚刚凌昭救下那个孩子，又何尝不是一种守护呢？
心中的疑惑又转回来，是啊，凌昭刚刚巧妙转移话题，并未回答，他为何会救下那个男孩，他……有这么好心？
……
钱江市另一边，今茗奶茶店。
“你的果茶，请在一小时内引用完毕！”
店员带着甜美笑容，将一杯果茶递给面前这位打扮奇特的客人。
他带着黑色口罩，黑色鸭舌帽，依稀可见一条蠕虫般的疤痕从口罩中……爬出？
疤痕会爬，还是那是……虫？
店员脸上的笑容凝固一下，揉揉眼，可那肉色虫般疤痕又消失不见。
似乎是幻觉……
她长吁一口气，道了声“欢迎下次光临”后，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凌昭接过果茶，走出店门，坐到一个公园长椅上，凝视着面前的果茶，却迟迟不下嘴。
唉……
他叹一口气，微微偏头，摘下口罩。
却见那口罩下方，是一张足以让众人受惊的脸。
脸上，有几条肉虫不断蠕动，平常，只能伪装成疤痕掩人耳目。
而凌昭的嘴部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规则的圆形口器。
口器内，一圈尖牙竟不是静止，不住随着牙床蠕动。
颤颤巍巍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口器，凌昭全身微微颤抖起来。
他……已经算不上是个人了……
仰起头，眺望城市里看似宁静的星空。凌昭眼中，暴戾消散，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柔。
思绪似乎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安详的从前。
那个时候，自己没有觉醒禁墟，一切……都是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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