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听到“陆学正”三个字时，眼皮就开始猛跳了。
他看不出这小丫头是真不懂，还是成心想把事情闹大。
看着个子还没桌子高的小家伙，夫子指了两个大的，“你们俩过来把她的桌子给收拾了。”
暖宝也不吭声，就乖乖地牵着夫子的手。
被点到的两个人当然不愿意，其中一个就是暖宝隔壁的小女娘，她“腾”一下站了起来，“凭什么我们要给她收拾！”
听到她这么说，暖宝马上仰头去看老头子，夫子脸色一沉，“刚才是谁站在这里，老夫一清二楚，凭什么还需要明说吗？”
“你们可以慢慢弄，晚多久开始上课，就晚多久下课！”
暖宝心中冷哼一声，也就是说，她的东西是这两个人弄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可看起来也都是大家族出来的，居然这么没脑子。
最让暖宝奇怪的是，这位夫子居然这么容易就把人卖给自己了。
等她们擦干净了桌子，暖宝才回到座位上。
换了个夫子，自然也换了一门课，她拿出术数书。
老夫子看起来八股，但教得却非常有趣，暖宝听得也很认真。
“刚才我讲的都听懂没有？”老夫子放下书后，眼神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
全体：“懂了！”
老夫子：“既如此，下面我开始出题了！”
他刚说完，教室里便哀嚎声一片。
“安静！答上来的，今日作业可免！”这个饵还是很大的，许多人都开始摩拳擦掌了，毕竟作业嘛，能少一样是一样。
暖宝很好奇老头子会出什么样的题目，为何大家都这么惧怕他提问呢。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这一下，直接将所有人都难住了，有人直接放弃，有人提笔开始计算。
暖宝眼睛一亮，直接举手，“夫子，我，我，暖宝会！”
好几个唏嘘声和着“嘁”声响起，暖宝也不理会，依然举着手。
旁边还在提笔苦思冥想的小女娘猛得抬起头，怒道：“你什么你，还怕显摆不出你啊，就凭你也会！”
暖宝侧目睨了她一眼，手却没有放下，“你厉害的话别咬笔头，我要是答对了，你怎么说？”
周围有人哄闹起来，夫子也不说话，也不打断他们，低着头装作没有听见，反正他老了。
“周小姐，你可别答应，万一你连个小屁孩都赢不了呢！”
“就是，周小姐还是忍忍吧！”
“雪兰，算了！万一……”
周雪兰是光禄寺少卿周敬**人家的嫡二小姐。
周大人是正五品，周雪兰自然在一众少爷小姐中不是很有脸面，但凡有点事情，嘲讽一定会朝她而去。
很快，周雪兰在起哄声中上头了，“好，你要是赢了今天所有的作业我来做，我要是赢了，你要从大门爬出去。”
暖宝“嘁”了一声，“可拉倒吧！不公平，没意思！”
“那你要怎样？”周雪兰也知道自己提的要求不公平，尤其面前这个小鬼还没桌子高，可她就是看她不顺眼。
“也不怎样，我要是赢了作业你自然是要做的，但你也要在大门口喊三声‘周雪兰是小猪’，你看，我也没让你爬出去，也没让你喊蠢猪，很给你面子了！”
“你可以不答应的。”暖宝用鄙视的眼神扫了过去，激得周雪兰眼睛都红了。
“赌了！”
暖宝嘿嘿一笑，拼命摇着手，“夫子夫子，快点，我知道啊！”
夫子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哦，你知道啊，那就你来回答吧！”
暖宝从椅子上站起来，摇头晃脑道：“雉二十三，兔一十二。上置三十五头，下置九十四足。半其足得四十七。以少减多，再命之，上三除下四上五除下七。下有一除上三，下有二除上五，即得。上置头，下置足。半其足，以头除足，以足除头，即得！”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老夫子却拍手：“然也，大善！”
教室里彻底沸腾了，“她才多大，居然答出来了。”
“天哪，我比不过我哥就算了，我连这么一个小团子都比不了，我要死啊！”
“不会是作弊吧？”
“咳咳！”夫子咳嗽一声，“数字是我随便想出来的，如何作弊？想想自己为何没有做出来吧！”
小团子得意地看向周雪兰，“愿赌服输，你要是敢跑，到时候让你游街！”
暖宝虽然像是在开玩笑，可与她对视的周雪兰却感觉遍体生寒。
认真听课，时间也会过得很快。
还没下课，暖宝就已经通过神识发现月魄和既白等在门口了。
大约暖宝认真听课，认真回答问题给老夫子捧了场，他居然没有拖堂，钟声响起，“下课吧！”
说着欣慰地看了一眼暖宝后便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小姐！”
“少爷！”
“主人！”
……
各家的小厮侍女都已经等在门口了，月魄进来给暖宝收拾了东西，牵着暖宝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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