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化而裁之谓之变，推而行之谓之通。道、器、变、通，四字可包罗万象，囊括万物……”
“《人皇经》便是这么一部包罗万象的帝经，是此世间最全面的术法！形而上可炼魂，行而下可锻身，化而裁之可千变万化，推而行之可通晓天地……”
“只是可惜的是，《人皇经》依旧并不是完整的，依然是有极大缺憾的……”
暮年人皇声音平和，悠悠地为慕枫论道，讲到最后，却喟然一叹，其声音中却满是叹息。
坐在前面听得如痴如醉的慕枫，不由得露出愕然之色，看着眼前长吁短叹的老人，讶异问道：
“前辈！《人皇经》乃是古来最强帝经，已无其他帝经可与之媲美，如此强大的帝经，竟会有极大的缺憾？”
暮年人皇摇头笑道：“孩子！这世上从来没有完美无瑕之物，任何事任何人总是会有缺憾的。”
“《人皇经》亦是如此，此经乃是老夫参考五部天书创造出来的，的确不是其他帝经所能企及的。”
“但它的缺憾恰恰就在于此，因为《人皇经》包罗万象，囊括万事万物，那么欲要完美自然更难。”
“除非集齐九部天书，参考九部天书再造《人皇经》，兴许能令其彻底圆满，成为完美帝经，但这太难了！”
“九部天书，每一部皆是天地造化至宝，当年我遍寻九天仙域，却也仅仅只是收集到五部而已，另外四部难寻踪迹。”
慕枫惊愕，他没想到人皇野心如此之大，在自创《人皇经》之前，就是要将照着参考九部天书来创的。
不过，天书的确是夺天地之造化的至宝，天地难觅，不然的话，古来仙帝寻找一两部天书都是难如青天。
而人皇的五部天书，已然是难以打破的记录，而九部天书可没仙帝敢想，也唯有人皇这样的绝世强者才敢想。
“以前辈您的盖世伟力，遍寻九天仙域都没寻到其余四部天书，这是不是意味着，另外四部天书不在九天，而是在禁渊内？”
慕枫思忖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人皇颔首笑道：“是的！剩下四部天书只能是在禁渊内！所以老夫后来就进入禁渊寻找。”
“天书老夫虽然没找到，倒是在禁渊中寻到了大荒人族，恰好大荒人族被禁渊诡异围攻，岌岌可危，老夫便随手救下了他们。”
闻言，慕枫却并不感到意外，他早就曾在荒主口中听闻了有关人皇在大荒的往事。
人皇救下了大荒人族的先祖，还留下了太阳仙柱，免遭禁渊诡异侵袭，而且还传下适应禁渊的修炼之法。
而大荒人族对人皇的称呼也与外界不同，不唤其人皇，而是尊称其天尊。
“看来你已经与大荒人族那边建立联系了！对老夫在大荒人族的所作所为，应当是早已听说了吧！”
人皇瞥了眼慕枫，见后者丝毫不感到意外，洞若观火地笑道。
慕枫颔首，道：“前辈果然神机妙算！我的确早已与大荒人族联系上，有关于前辈的事情，还是现任荒主与我说的。”
“不过，有关于大荒人族，晚辈还是有些疑惑！还希望前辈能为我解惑。”
人皇平静地看向慕枫，道：“你是想问，当初既然救了大荒人族，为何不把他们带出大荒？”
慕枫点头，道：“是的！我当初猜测前辈可能是状态不佳，没有能力带出大荒人族！现在看来，应当是我猜错了。”
人皇深深看了慕枫一眼，道：“的确！当年，老夫正值壮年，且又镇压了九大禁渊祖王，禁渊内几乎没有可威胁老夫的存在。”
慕枫蹙眉，不解地看向人皇，道：“为什么？”
“为了布局，也为了探寻禁渊真相！”人皇缓缓开口，说出了他当年的计划。
“禁渊太神秘了，浩瀚无边，且滋生源源不绝的诡异、不祥等等邪物，但却无人知晓禁渊为何会诞生，会存在。”
“若要解决禁渊诡异问题，唯有寻其根源，断其根方能一劳永逸，否则，只能治标而不治本！九天仙域未来将会在被禁渊侵略到抵御侵略中不断循环。”
慕枫叹了口气，道：“所以前辈，你便打算牺牲大荒人族，让他们永生永世留在禁渊，成为人族打入禁渊的前哨站？”
人皇平静地看着慕枫道：“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什么都无法改变！改变从来都不是圆满美好的，必然伴随着牺牲与流血。”
“不过，为了保障大荒人族，我亦是在大荒留下了诸多保障措施！至少，这可以让他们种族能一直延续下去。”
慕枫沉默了下来，虽然心中有些不忍，却也明白人皇此举是不得不为之。
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的确什么都无法改变。
若要解决禁渊根源，必须要有人牺牲，而人皇牺牲了大荒人族回归九天仙域的可能性。
“而有了大荒，便相当于老夫在禁渊中多了个中转站！也是为了有利于老夫更深入调查禁渊，寻出其根源的最佳后勤。”
人皇继续道：“当然，若能在调查禁渊的同时，还能寻到更多天书，这对老夫来说是再好不过。可惜的是，天书太难寻，老夫一无所获。”
慕枫看向人皇，好奇问道：“前辈！有关于禁渊的调查，可否透露一些给晚辈！这禁渊到底是什么？可有尽头？”
人皇笑看着慕枫，道：“孩子！这道残识只承载了人皇一小段记忆，而这一小段记忆大部分都是助你掌握人皇剑的。”
“有关于禁渊的调查的记忆，可以说几乎是空白，不过我的记忆中告诉我，有关于禁渊的秘密都在存在于大荒的青铜盒。”
“你只要寻到大荒青铜盒，并且将其打开，那么你将得到人皇更为完整的记忆，而他调查的禁渊的秘密也在其中。”
慕枫心中无奈，看来当年人皇还是够谨慎，只在此地留下人皇剑的一小部分记忆。
毕竟若是此地被罗刹发现，那么人皇更珍贵的记忆不就资敌了吗？
“前辈！晚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慕枫神色凝重地道。
“你问！”人皇道。
“我已经知道神塔与大荒联通，那么神塔塔主到底是谁？与您又是什么关系？”
慕枫紧紧盯着人皇，问出了他目前最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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