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清儿第一次给人看病，激动的想嚎两嗓子，但她知道，这时候要是嚎了，肯定会被赶出去。
那些婆子丫鬟也不知道清儿要干什么，但生孩子确实是不能穿裤子的，于是也就听话的照做了。
清儿上前先把了脉，又看了看她的脸色，跟一旁的小丫鬟道：“你把她的嘴掰开，舌头扯出来我看看。”
“啊？”那小丫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哆嗦起来，“这，这可是大不敬，我不敢。”
不敢？那我自己上吧！
清儿手脚并用的就爬上了床，用刚洗过的手去捏睡美人的脸，她手小，捏了一下没捏开，这时一个婆子把小丫鬟挤了出去，站在她的位置直接上手替清儿捏开了睡美人的嘴。
清儿道了声谢，把女子的舌头扯出来看了看，等她都检查完又洗了一遍手才出去跟于掌柜汇报。
“脉细，舌淡苔白，有淡红色血水流出，人已经晕了，要不要扎醒？”
于掌柜惊讶的问道：“你能扎醒？”
“我不会啊”，清儿眨巴着大眼睛无辜的看向于掌柜，“刚才这位王大夫不是说他会吗，他告诉我扎哪我进去扎不就行了？”
王大夫激动的拉过清儿，问道：“你认得穴位？”
“认得，您说吧，扎哪？”
清儿把针袋都拿出来了，举着针袋两眼放光。
王大夫看着她的针袋倒是信了两分，而且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于掌柜也没反对，他便细细跟清儿说要扎什么穴位，大致位置在哪，扎几寸，扎多久，等确定清儿记住了才放她走。
清儿进了内室直接下令，“把她衣服扒了！”
对于已经昏迷的人清儿下手稳了很多，因为晕过去便不会像他爹一样吱哇乱叫还总躲。
王大夫是个经验老道的大夫了，给的针法也确实很见效，拔了针没多久那位少夫人就悠悠转醒，刚醒便皱眉喊肚子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清儿吩咐人给她盖严实了，颠颠的跑出去找王大夫两人，“醒了，然后咋办？”
在清儿施针时王大夫就找人去煎了药，此时正好端过来，“这个让她喝了，看看能否自己生下来。”
一个婆子接了药进去了，清儿待在外间没走，问道：“要是生不下来咋办？”
于掌柜叹息一声道：“生不下来就要下猛药堕了，只是这月份太大了，母体又气血虚弱，恐怕有崩漏的风险。”
“我有一个方子，叫救母丹，药材我都带了，你们要不要看看？”
清儿的方子背的忒杂，啥朝代的都有，后世的方子她也背了，救母丹就是现在还没有的方子。
不过现在除了那些着名的医书记载下来的药方，很多医者多少都有几张传家的方子，平时藏着掖着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别人，所以于掌柜两人也没有怀疑。
清儿爬上凳子唰唰的写下救母丹的药方，救母丹主治的就是子死产门难产，救其母，不必顾其子，反正这少夫人的孩子已经没救了，她写的也毫无心理压力。
写好后于掌柜和王大夫拿着药方研究，清儿趁他们不注意把刚才的针法默了一遍偷偷揣怀里了，然后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坐在椅子上看两人讨论，一个方子换套针法，谁也别占谁便宜。
等两人讨论完，王大夫说了句：“可行，也让人备上吧，药呢？”
清儿颠颠的把背篓拿过来，于掌柜一看就傻眼了，“这怎么都混一起了，你称了吗？”
清儿脸红，“着急啊，哪有功夫称，抓了两把就带来了，于掌柜，这些不是我吃的，你可不能算我的钱。”
于掌柜叹气，但又不能说清儿，直接连着背篓都拿了出去，找药童分药去了。
清儿和王大夫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聊点啥，最后还是清儿先开口道：“王大夫，您主治啥？”
王大夫笑道：“什么都能看一点，不过我针灸不错，掌柜的和我不同，他开方要略胜于我。”
“哦。”
然后两人继续大眼瞪小眼，没办法，清儿总不能管他要针法吧。
沉默了半晌，王大夫开口道：“小娘子家里是医药世家？”
“不是，种地世家。”
王大夫无语，此时一个小丫鬟从内室跑了出来，说道：“少夫人喊着肚子疼，还流血了，您进去看看吧。”
她这话是对着清儿说的，她胆子再大也不敢让王大夫进去，清儿瞅了王大夫一眼，见他点头便跟着小丫鬟进去了。
又是诊脉洗手一条龙，她出来对王大夫摇头道：“自己生看样子是生不下来了，下药吧。”
王大夫吓得差点去捂清儿的嘴，“哎呦喂，可不能乱说，什么下药，好像是做啥坏事一样。”
清儿没经过系统的学习，歪着脑袋道：“灌药？”
王大夫一哆嗦，“我去看看掌柜药煎好了没”，说着便走了出去。
清儿瞅了一圈婆子丫鬟，她们看什么的都有，就是不看她，行吧，看来是没人告诉她该怎么说了。
清儿自己等了一会儿，期间又进去看了董少夫人几次，还摸了摸肚子，血流的不算多，但宫口也是没开多少，九个月的孩子肯定是下不来。
等于掌柜和王大夫带着药进来，清儿已经吃上点心了，这是刚才帮她掰董少夫人嘴的那个婆子给她的，因为她爬上爬下，上午又只吃了一碗馄饨，刚刚肚子咕噜咕噜叫，被人给听着了。
清儿看了一眼系统里的时间，下午三点了，最多再待一个时辰，要不然太阳下山外面的人就该着急了。
于掌柜把背篓还给清儿，问道：“我看你这里面还装了些别的药材，干啥的？”
清儿咕咚咚的灌了两口水把点心咽了下去，回道：“另一个方子，堕胎的。”
“哦”，于掌柜没再问，找了个凳子坐着等，清儿贱兮兮的凑上去问道：“掌柜你想知道吗？”
于掌柜确实挺想知道的，但无功不受禄啊，总不能看孩子小就套孩子话吧，其实看药材也能大致知道些，只是量不好把控，清儿真是一点儿都不称就往背篓里划拉，而且都混在一起了，他好不容易才给分开。
于掌柜道：“你想要啥？我跟你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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