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捉耗子。
最大的乐趣不是在于吃掉，而是在于戏弄。
看着他们从战战兢兢，到松一口气，最后再最放松的时候直接归西，那惊愕又不可置信的样子，逗的楚笙眼睛弯成了月牙，她语气轻慢，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一种最残忍的天真。
他们的情绪崩溃的太快了，一个个看起来人高马大，趾高气昂的，心理防线却很容易就被击破，虽然知道楚笙是异能者，但只有真正死人了，才第一次正视双方力量的差距。
楚笙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吃着葡萄。
又杀了一个人之后，有个人实在忍不住了，过于紧张憋出了一头的汗，他扯着嗓子，受不了这种压抑到极致的气愤，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到底想要个什么答案？！”
楚笙放下手中的水果，此时才说出她真正的目的：“我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把她们给耍了，又做了什么能让你们这么洋洋得意。”
怎么就能得意到，在医馆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当做结交好友的谈资呢？
把这件事当乐子到处讲。
拿鸾青雾和宿曦和当乐子，这群狗杂种在每一次分享完之后，都会陷入莫名的狂欢。
并以此为荣。
那男人问：“为什么？”
“因为……”楚笙垂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停顿了许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她不会再回答了，就听到她悠悠说道：“……她们是我师姐。”
听见了吗？
楚笙眼尾上扬，尖锐的小虎牙若隐若现，她手一伸，将说话的男人拽到跟前，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最近她很奇怪，情绪经常大起大落，一旦动怒，就必须得杀个人才能平静下来：
“被你们这群贱种当猴耍的人，是我的师姐。”
楚笙的语调很平坦，看起来淡定，而离她最近的人，能看到她平静双眸下的暗潮汹涌，而掐住别人脖子的手，青筋暴起，因为过于用力指节都在泛白。
楚笙见他翻白眼，抽搐了半天开始脱力，这才松开手。
“我没有很久的时间。”
楚笙满眼慈悲：“你们如果再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杀了你们之后，就去杀你们的父母、妻儿，杀光九族，连只鸡都不会给你们留下。”
剩下的俩人有苦说不得，他们也想说，就是一个害怕的张不开嘴，没忍住直接尿了一地，另外一个疼到喉管好似被捏碎，连吞咽口水都似在吞针。
那俩人跪在楚笙面前，哼哼唧唧的开始哭，鼻涕一把泪一把，这副小可怜样子啊，楚笙自己都觉得，但凡再扇他们一个巴掌，那都算过分。
直到，他们两个缓解好情绪，说出了那天在和庄的客栈里，是怎么戏耍鸾青雾和宿曦和，又是编造了什么样的谎言，让她们在整个客栈的目光下被击伤的体无完肤。
他们只是用眼神，用笑声，用言语，就将两个高阶异能者逼的退无可退。
而这样的招数，他们不会用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他们清楚地知道就算是异能者，也不会逃脱这被审视的怪圈。他们过于恶毒，擅长以最大利益化的踩线以保全自己不被伤及性命。
被踩了一脚就捅对方一刀那叫神经病，人之所以称之为人，就是会比较，会取舍，会避退，更会同情，会施爱，会自省，会不忍，万般情绪凝结，最是复杂人心。
心存善念的人才会在对方伤害了自己之后，思考是不是自己也有做的过分的地方，是不是自己的反击其实毫无意义，会不会对方真的是无意的。
楚笙就不会想这些。
死的人身体都软了，就瘫在地上，死不瞑目，活着的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晕倒的中途醒来，发现楚笙在大开杀戒，又被吓晕过去。
她只觉得这些都是正常的。
杀人的人被杀，是正常的。
爱人的人被爱，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那些思想扭曲肮脏的人，他们猥琐龌龊的恶念，是在逼着好人一步一步的消耗心中最纯洁的美好情感，沦为患得患失的怪物。
错的是他们。
他们就该死。
就算那天他们耍的不是鸾青雾和宿曦和，而是别的女孩子，就算那些女孩子并不完美，可能在冗长的人生中做错过事情，也不应该由他们进行羞辱惩罚。
“我要杀了你们。”
楚笙突然开口：“我很厌恶你们的所作所为，明目张胆的扭曲别人的反击，好像你们就代表道德，一旦对你们的举动表示不满，就代表对基本的道德不满。”
会有人真的会怀疑自己的善良是否只是假装，思绪开始发散，走的每一步都掉进逻辑的深渊，这并非是自我查摆，而是自我拖拽。
谁会因为对方说了两句侮辱的话就取人性命啊。
被一个让人不舒服的眼神全身打量，也不能狠毒的把对方的眼珠抠掉啊。
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还喝了点酒。
……
他们把这些行为生活化、平常化，导致这些行为不足以被判死刑，但其实行为本身的含义足以宣判他们被枪毙。楚笙在受到周意晚的仁爱礼义的教导后，有想过她是否一言不合就出手过于偏激。
但现实告诉她，恶念不需要被拯救，恶念只需要被抹杀。
“你不能杀我！”
一男人突然站起身：“我母亲找人给我算过命，说我能活到九十岁，这是老天爷给我的福报，是我上辈子做了好事，这辈子来人间享福的。”
该问的已经问完了，想玩的也已经玩够了。
一道耀眼的光芒划过眼前，直接封了喉，男人捂着脖子看向楚笙，血液不断地从指缝里冒出来，如同汩汩流出的泉水，怎么也止不住，他倒在楚笙的脚边，眼神死死地瞪着她。
“天让你长命。”楚笙说：“我不让。”
以后这种男人，楚笙见一个，杀一个，连尸首都不会给他们留下，不是以善之名，而是以楚笙之名。
书经记载：动辄取人性命，实乃邪魔歪道所为。
楚笙自认邪魔歪道。
最后剩下的那个也跑不了，房间的男人都死了，楚笙拿出容槿给的化尸水，瞬间就留下了一团血污。
从窗户上跳下去的时候，楚笙回头看了一眼，装晕的女孩这时候抬起头，悄悄地看了一眼楚笙走没走，目光正好对上，直接吓没了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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