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脸色苍白地看着他，“不要侮辱爱这个字了，南正寅，如果妈妈还活着，你觉得她会怎么看你？”
只这一句话，就瞬间让男人泄了气。
他几乎是沮丧地瘫坐了沙发上，头深深地垂下去，过了很久，才用手捧着自己的脸，将脸埋了进去。
他当然知道。
没人比他更知道，姜柿是什么样的性格。
她在世的时候，他全心全意爱她。
但她偏偏意外去世……
南正寅从未想过，自己失去姜柿之后的生活，如果不是程怡芝出现，他不知道自己还要沉浸在痛苦里多久。
他对程怡芝，早就不是爱情，只有对她跟程七月的愧疚。
但她们的出现，的确是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可现在，南栀直白的话语，将他一直以来的面具戳破——
他怎么能面对姜柿？
他可以粉饰一切，用漂亮的言语来解释自己荒唐的行径，甚至可以用自欺欺人的方式来欺骗南栀。
但对姜柿呢？
他还能这么满口胡言吗……
过了很久，南正寅才抬起头，声音颓丧，“我是在调查……当年的事情，应该是跟程怡芝有关系。”
南栀见状，在他面前站定，心平气和道：“什么叫做应该？”
南正寅抹了一把脸，说道：“我也只是调查了一些皮毛，很多东西都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所以我才没告诉你……”
南栀皱眉，打断他，“不要用盛浮川的那一套来搪塞我！”
盛浮川当初也是这么敷衍她的，说没有证据，所以没办法将那对母女俩绳之以法。
但至少……
他用自己的手段，将程七月她们打入深渊。
只是过程中，也将南栀伤得体无完肤。
南栀用力握紧拳头，“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南正寅点了点头，“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内心分明是想修复自己跟南栀的关系，可是却越来越搞砸。
现在他也没能护住程怡芝母女，他总是想两全，发现最后两头都不讨好。
南栀听完，便点头起身，“还有别的吗？”
南正寅摇摇头，“我现在只查到这些……”
南栀“嗯”了一声，“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
南正寅叫住她，眼神有些疲惫，“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
南栀背对着他，背影冷漠，“或许吧。”
她只留下这三个字，便关门离开。
她不想直截了当地拒绝他，只想给他一点希望，让他明知道是没有可能的，却还是因为“或许吧”这三个字，而感到一点卑微的期盼，总盼望着她能回头。
就像从前的南栀一样，总是抱着一点希望，让自己的父亲回头再看看自己。
但他一次都没有，只是看着那对母女，没有回过头来看她，哪怕一次。
这一次，她也不会回头。
……
南正寅的公司是做贸易出口的，以前还算小有规模，圈子里也是正儿八经的有钱人。
姜柿去世之后，公司颓靡了一段时间，但也勉强撑了过去，后来搭上盛浮川，又盛行了一时，但现在被狠狠打击，已经在破产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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