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讲究礼仪的话，会给她甩一大钞票，让她以后离盛浮川远一点；
如果他是那种飞扬跋扈的恶人，会直接威胁她，说如果她不离盛浮川远一点的话，就对她怎么怎么样。
但南栀怎么都没有想到，他提出来的——竟然是要跟她交换联系方式？
见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姜老爷子笑了一下，“怎么，觉得我会对你不利？只是留个电话而已，你不用太担心，法治社会，我能拿你怎么样？”
南栀用力地抿着嘴角，他到底在卖什么药？
过了一会，她说道：“你应该也已经调查到了我的联系方式，就连我的住址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何必多此一举问呢？”
姜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你这么聪明，又这么警惕，实在是很像我的一个……”
他没有说是女儿，而是说：“故人。”
南栀的眉头越皱越紧，搞不清楚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姜老爷子也没再多说，只是看了她几眼，说道：“以后我们应该会经常见面。”
说完，便带着这群保镖离开了这里。
出了门之后，老人才垮了肩膀，吐出一口气。
心脏传来一阵隐隐的刺痛，刚才看着南栀的时候，差一点就没有忍住一把辛酸泪。
他的女儿……要是她现在还活着的话，她怕是也有自己的孩子了，她的孩子，也应该像南栀这么大了。
可一切都没有如果。
他们关系决裂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打听过她的消息，两个人都是倔脾气，父女两个互相都不肯低头，固执己见，只认为自己是对的。
姜老爷子忍不住想，如果当时他能够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是不是现在结局就不一样？
是不是他就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
甚至连她的墓地，都不知道在何处。
保镖替他按下电梯按键，到达指定的楼层，门打开，盛时墨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老人，脚步顿了一下——
“姜老爷子？”
他是认得他的，作为上一任G-sun集团的接班人，也是华顿家族的重要继承人，姜老爷子也认出了他，“是你？”
之前在拍卖会上，他的壮举他也听说了，天使的眼泪拍卖出来，用来当做资金流给自己回转，以重新回到集团。
不得不说，这小子还是有点魄力，有点脑子，如果还要跟盛浮川拼一把的话，说不定还有点看头。
“老爷子，您在这边是有什么要紧事？”盛时墨也对他礼貌地点了一下头，问道。
他知道他是姜云的爷爷，虽然对姜云没有好感，但姜老爷子在业内是德高望重的，就连盛夫人对他都有几分尊重。
这非常不容易。
盛夫人向来眼高于顶，从来就没有尊重过谁，但对这个白手起家，一手打下江山的人，显然很敬重。
姜老爷子看了他几眼，又想到刚才的南栀，他是知道盛浮川的前妻现在跟盛时墨在一块的，只是从来没有对南栀这个女人上过心，如今跟她见了一面，心里面那些想法发生了改变。
“你找了一个不错的女朋友。”
半晌，他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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