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逃出来就不错了……不错了……”寿无疆轻声呢喃着，眼睛有些木然地看着寿司。
显而易见，他还是第一次见儿子受这么重的伤，心里恐怕已经把那个陈卫东给碎尸万段。
寿无疆缓缓地坐下来，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眼角有泪微微浸出。
我悄悄地转身出门，给他们父子一点独处的空间。
门外站着老七等人，我以为木小夕也在，转来转去也没看到她的身影，问了一句，大家竟然也不知道。
我更加奇怪，随即扩大搜索范围，最终在楼梯拐角找到了她。
“为什么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李虎伤成什么样了你知道吗？！”木小夕握着手机，满脸愤怒。
听到脚步声，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我，慌慌张张地挂了电话。
“谁？”我皱着眉问。
“……柯先生。”看瞒不过去了，木小夕只好说道。
“他知道对面的行动？”我的眉头愈发凝重。
“……嗯。”木小夕叹着气说：“因为涉及寿无疆的儿子，事情比较重大，王金龙特意打了电话询问能不能这么干……他同意了，他巴不得两边的仇结深一点，这样你才能多立点功。”
“……这么想没问题，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我忍不住提出和木小夕一样的问题：“我差点和刘伟等人一样废在那里！”
“他说，提前告诉你，怕你会露马脚……他还说，你要是连这都逃不出来，就没资格在他的手下做事了……”木小夕的声音越来越低，就连头也低了下去。
“……”我沉默了一阵，终究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我挑不出来他的半点毛病。
柯玉书很冷静、很理智，但也让我觉得很可怕。
“玉哥……”木小夕握住我的手，轻声说道：“帮你妈报完仇，就退出去吧……”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关心我。
“……再说吧。”我想起柯玉书说过，毒害我妈的事，章太清虽然有参与，但绝对不是主谋。
所以，即便章太清落网，也未必预示着事情会结束！
跟着柯玉书，能掌握到更多屠手的消息！
“踏踏——”
脚步声响起，是寿无疆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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