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想到，今天元旦，各单位都放了一天的假，北海公园人应该会很多。
只是没想到，人会如此之多。
这简直比庙会上的人还多。
谁说这个年代的青年男女保守，看看北海公园，多少成双成对的青年男女。
都是带着自己的对象，带着别人的对象，来北海公园游玩的。
到了湖边上，张衍没有下去滑冰，而是选择了给看鞋的任务。
“你们几个滑冰可以，但是不能往里面跑，更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张衍再次叮嘱一番之后，才放他们去滑冰。
张衍坐在湖边的石头上，一边看守着大家的鞋子，一边死死盯着小萝卜头、英子、燕子的身影。
其他三个，都已经大了，基本上不会出问题。
张衍坐在石头上，看着小萝卜头他们在湖面上肆意的奔跑，发泄着童年的活力。
年轻真好，无忧无虑。
张衍盯着小萝卜头他们，心里却是一直挂念着轧钢厂那边。
不出意外，今天就是最终见分晓的时候，是猎物和猎人最终分出胜负的日子。
不知道是猎人最终捕获猎物，还是猎物挣脱猎人的陷阱，逃之夭夭。
站在张衍的角度上，自然是希望能够把所有的猎物一网打尽。
这样，就再也没有人会来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祥和的生活。
一群垃圾，只能生活在黑暗角落里的臭虫，当年小鬼子侵略的时候，没见他们多么厉害。
现在，面对国人的时候，却一个个好像打了鸡血一样，不时的跑出来恶心人。
不过，张衍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骂两句。
别的忙他也帮不上，他就是一个医生而已。
正想着，祥子和刚子带着小萝卜头跑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看着泪水在眼圈里打转的小萝卜头问道。
“姐夫，刚刚小萝卜头摔倒了，摔到胳膊了。”
“姐夫，我的胳膊摔断了，不敢动了都。”小萝卜头委屈的眼圈发红。
不过，还挺坚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愣是没有掉下来。
“没事，我看看！是这个胳膊吗？”张衍笑着拉起小萝卜头的胳膊。
他早就看到了，小萝卜头的胳膊不自然的垂在身侧，不敢动。
“嗯！”小萝卜头点点头。
张衍一只手拉着小萝卜头的手，另外一只手轻轻的在小萝卜头的胳膊上捏着，从下往上一点一点的捏着。
一直摸到肩膀的位置，然后拉着小萝卜头的手轻轻一抖，然后笑着说了一句，“好了！看看还疼不疼。”
“咦！不疼了！”
“我的胳膊又能动了！姐夫你真厉害！”小萝卜头抬了一下胳膊，感觉不疼了，顿时欢快的笑了起来，两颗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笑脸上挂着两行眼泪。
“怎么还哭起来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张衍赶紧问道。
“没有！没有那里不舒服，我没有哭，就是···就是他不听话，自己流出来的。”小萝卜头赶紧擦了一把，争辩道。
“哈哈！”张衍被小萝卜头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刚刚他用手轻轻的捏小萝卜头的胳膊，就是为了检查一下，小萝卜头的胳膊是脱臼还是骨折。
孩子的话，骨骼比较轻，一般情况下不容易出现骨折，反倒是脱臼的几率比较大。
“好了，叫上英子她们，咱们去吃午饭了。”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对祥子交代道。
“好嘞！”祥子滑着跑去找英子她们。
张衍带着六个孩子，来到全聚德。
“哎呦！张爷您可是有程子没来了！今个儿怎么吃？”
虽然依然很热情，但是张衍还是感觉到了变化，没有了撂高儿。
也是，现在全聚德已经公私合营，出现一些变化，也是正常的。
“我倒是想见天了，就是这兜里不争气啊！
给我们来三只鸭子，再来四个凉菜，四个热菜，另外再来一壶老酒。”张衍开着玩笑说道。
“好嘞！
鸭子三只，四凉菜：糟香鸭片、如意鸭卷尖、五香豆庚、盐水牛肉，四热炒········，一壶老酒！”
这个倒是没有变，还是那个老味。
毕竟是刚刚公私合营，虽然有变化，但是总体来说变化并不大。
在全聚德美美的吃了一顿午餐，给小萝卜头他们打了打牙祭。
三只鸭子，吃的小萝卜头他们六个满嘴流油。
张衍没有吃几口鸭子，倒不是为了给小萝卜头他们留。
而且，他有四个凉菜、四个热炒下酒，已经足够。
张衍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的酒量很神奇。
半斤装的老酒，喝完之后，让他有些微醺。
可，如果再加半斤，他的状态依然是微醺，甚至再来个一斤，也是微醺。
这点挺好，喝酒的最高境界就是微醺，这样才能享受到喝酒的乐趣。
如果，因为体质增加，喝酒不醉，那就没有了喝酒的意义。
吃完午饭，本来张衍还想带着小萝卜头他们在大栅栏转一圈的，结果往里走了没几步，张衍就果断带着小萝卜头他们离开。
今天的大栅栏，人太多了，简直就是人山人海，人挤人，人挨着人。
放眼望去，全都是人头。
看大家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今天大栅栏之所以这么多人，不光是因为各单位放假，还有就是近郊的农民也都来了城里。
有来卖东西的，趁着快过年了，把家里的一些特产拿来换钱。
也有干脆就是来闲逛，游玩的。
而且，农村里来游玩、闲逛的人，很显眼。
不光是他们的穿着打扮不一样，还是因为他们往往一来就是十几二十多口人。
十几二十多口人聚在一块，还是很显眼的。
尤其是买东西，呼啦一下就把一个摊位围的满满，水泄不通。
有经验的摊主会喜笑颜开的招呼他们，知道来了大主顾。
别管那个年代的农村人，进城买东西的时候，都很大方。
他们攒了一年的钱，平时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就为了这个时候，进城买东西。
往往是一个买了，其他人也都会跟着一块买。
要是那种没经验的新摊主，肯定会吓一跳，如临大敌的看着围在摊位上的农村人。
生怕他们偷东西。
其实，真是想多了，这些进城的农村人，无论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都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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