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望着窗外，却是顿住了手，没心情去喝酒樽里的酒，轻声问道。
酒水倒映出韩非那张惆怅沧桑的面孔。
“我不知道。”
沉默了片刻，秦夜本想说不可能，考虑到韩非现在的心情，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国与国的比拼，或许气运占了一部分，但不绝对，更多的是人为。
这个时候，就算韩国有那所谓超越命运的力量相助，也改变不了大局。
国力差距太大了。
气氛陷入了沉默，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房间中，只能听风吹进窗户，以及不时响起的哗啦哗啦的水流。
许久。
韩非打破沉默：“什么时候走。”
“你走了，流沙就散了。”秦夜怔了怔，说道。
“韩国向秦国称臣，以那位秦王之心，想必不会放过我不是吗。”
韩非摇头，面容苦涩。
当初秦王至韩，便邀请过他，欲借用他的才学，以法治国，与之一览山巅风景。
他拒绝了。
而这一次，秦王必不会放过他，他就算拒绝也无用。
在韩国，他努力过，却无法改变。
或许从一开始，韩国的命运便注定了。
“离开韩国也好，不用再为那些破事操心，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比我在秦国还累。”
秦夜喝了口酒，看了这货一眼。
韩非身体那状况，不仅是酒的原因，使用那把逆鳞带来的后果，让韩非身体千疮百孔，生机大量流失。
再继续下去，恐怕活不了多久。
“韩非所学，只为辅以韩国，区区一副身躯何足挂齿。”韩非叹声道。
“你的法只能出现在一个强大的国家，韩国太弱了，生存尚难，何谈推行律法。”
秦夜点评了一句，毫不留情的阐述事实。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此行入秦，我带你好好玩玩，顺便看看秦国是怎样的。”
“另外，还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秦兄是想让我劝紫女姑娘吧。”韩非握着酒樽，笑了笑。
秦夜淡定的喝酒，缓缓说道：“她继续留在韩国我不放心。”
本来是想让大家都劝一下的，但一想到卫庄那娃正在当雇佣兵，且会不会帮自己都是个问题。
卫庄若是知道韩国称臣，估计会一剑砍过来。
张良不用说了，正在应付公孙玲珑，而且也不擅长劝人。
弄玉是紫女去哪她去哪。
剩下的，就只有韩非了。
韩非闻言不置可否的颔首，仰头一饮而尽，眼底有着数之不尽的苦涩。
今日过后，他将离韩，紫女也会跟着秦夜离开，流沙彻底散了，当初的豪言壮语，如今回头，是何等可笑。
“卫庄兄去哪了？”
伤感之后，韩非看着秦夜，询问道。
他在雇佣兵......秦夜暗道了一句，表面依旧平静，毫无愧疚之心，道：“应该和盖聂在一块吧。”
纵横拿下白亦非不成问题，除了墨鸦外，韩国的事基本了了。
但他的事可还没完！
昨晚答应焰灵姬的，结果被韩王安叫了过去，损失了几十个亿。
这还没恢复好呢，今晚少不了一场恶战。
想到此，秦夜便感觉腰部有些发酸。
虚了。
......
与此同时。
正在当雇佣兵的卫庄杀疯了。
满地身穿白甲士兵的尸体，卫庄从一具尸体的胸腔拔出鲨齿，霸道的剑意仿若熊火，充斥天地，与另一股剑意交相辉映。
卫庄身形修长，衣摆飘动，表情冷峻，冷然的盯着白亦非。
盖聂屹立在白亦非身后，浑身散发极强的剑意，与卫庄一前一后，包围了白亦非。
“鬼谷纵横，咳咳！”
白亦非擦了擦嘴角，双手握剑，瞳孔闪烁着猩红光芒，面色苍白如纸，不复以往英姿。
助战的上百名白甲军被屠戮殆尽，内力亦消耗过半，白亦非此刻的状态糟糕到了极致。
最紧要的是，那股饮血的冲动越来越强烈，已经影响到了他的神志。
白亦非脸色很不好看。
这是功法带来的负面影响，以前凭借强大修为，尚能压制，可修为被废了以后，他被迫修炼了那部功法的下半卷。
如此所带来的负面后果成倍增长。
眼神环顾四周，白亦非咬牙。
他必须去吸血了。
轰！
寒气爆发，一条条冰晶荆棘如龙窜出，刺向盖聂，白亦非手持双剑杀向卫庄，虚晃一枪。
哗啦！
剑气贯穿了白亦非的冰晶荆棘，见卫庄拖住了白亦非，盖聂眼神微凝，将剑竖于胸前，两指缓缓划过剑身。
王道剑意在急速增强，剑身在轻颤，发出嗡鸣之声。
若事不可为，就地杀死白亦非。
这是秦夜最后的一句话，若不能生擒，可斩杀白亦非。
“百步飞剑！”
长剑悬浮于掌心，盖聂身形迅疾如风，极强的一剑刺向白亦非身后。
卫庄嘴角邪魅上扬，招式从大开大合陡然一缩，一剑斩退白亦非，将白亦非击向盖聂的百步飞剑。
同时身形迅速后拉，隔开了距离。
白亦非咬紧牙关，调动所剩的内力，全力迎向这必杀一剑。
血剑绽放出华丽的血芒，与盖聂的剑气不断交织。
身影交错之间，白亦非败退下来，嘴角溢出大量鲜血，浑身伤残。
噗嗤！
“......”
白亦非不可置信的机械转头，缓缓低下头，看见了那把带齿的长剑，贯穿了左胸。
盖聂缓缓落地，看着一剑捅穿白亦非心脏的卫庄，默然不言。
白亦非的实力超越了预计，虽倒退至了后天境，但剑法和冰术让他的实力依旧有先天境。
这是曾经的底蕴。
“呵呵，鬼谷纵横也会用这等低劣的杀人方式。”白亦非嘴角冷笑，不断咳血。
“你的话太多了。”
卫庄沉声说道。
话落，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在白亦非体内冉冉而升。
卫庄盖聂面色骤变，迅速后退。
然，鲨齿剑被卡住了。
白亦非冷冷的盯着卫庄，近乎疯狂：“和我一起死吧！”
“小庄！”
盖聂伸出手，脸色变了，转身去救卫庄。
下一刻，一股庞然力量彻底爆发。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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