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自己有钱，才不要你的破钱，我只要哥哥陪着我”。
“傻姑娘，哥哥陪你走不了太远了，哥哥现在只能陪你到半山腰，后面的路会有人陪你走完，只是那个人现在没有办法是哥哥了”，程路衍摸摸程亦乔的头发，努力地以最平静的语气述说着别离时的痛苦。
“不会的，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乔乔，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撑不了多久了”，程路衍以为自己会平静地述说着自己已经从心底排练了上千遍的话，但真正说出口时，不舍与自责充斥着整个大脑。
“以后，奶奶，爸妈还有你自己都要靠你了，她们的年纪都大了，对于我的离开肯定会伤心，你是家里的开心果，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家人，但是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哥哥对不起你，下辈子一定会做一个称职的好哥哥”。
“我的哥哥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程亦乔表示对刚刚的话有异议。
“哈哈”，程路衍看着护短的妹妹，这性格和小时候一样，她欺负自己可以，但是别人要是敢欺负她哥哥，她可是会和别人拼命的。
“对了，还有许过，在你能力允许的情况下，一定要替我保护好她”。
“放下吧，嫂子我自然会保护好她的”。
“以后可不能叫她嫂子了，要叫她姐姐”，程路衍纠正道。
“我明白”，程亦乔又何尝不会明白自己的哥哥给许过想好了后路，叫嫂子怕她想起自己伤心,又害怕会耽误许过以后的生活。
为什么他可以给所有人想好退路却始终不给自己退路呢？
“好了，别哭了，等会回家爸妈看到又要担心了，你现在已经是家里的顶梁柱了”，程路衍笑着说。
“我要回家了”，程亦乔起身，在这里待下去，自己怕自己破防。
“好”，程路衍看着程亦乔的背影，轻声说，“对不起，本该让你在哥哥身边做一辈子的小孩，现在却强迫你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下辈子哥哥一定做一个好哥哥”，程路衍擦了擦眼角的泪，病痛的折磨没让自己流泪，但是和亲人的告别·····
周彦璟看着哭成花猫的程亦乔没有说话，只是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程亦乔身上，默默地把车窗升起来。
“呜呜~呜呜·~”，程亦乔刚刚在病房里没有发泄出来的情绪在此刻得到释放，“程路衍，你什么东西啊，凭什么说走就走，我才不会听你的嘱咐呢”？程亦乔边哭边哽咽。
“我在呢”，周彦璟把程亦乔抱在怀里，“我在呢”，轻轻地拍着程亦乔的后背。
“程路衍，坏哥哥”，程亦乔不满地哭诉。
“我才不要这样的哥哥呢，说好的会保护我，会让我做一辈子的小孩，现在又强迫我做家里的顶梁柱”。
周彦璟知道程亦乔所谓的“抱怨”只是想留住哥哥，当初跪在血泊中一声声地呼喊昏迷的父母时的自己也是这种心态，自己没有办法，只能轻轻地抱着怀里的程亦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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