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叶小夫人走了过来，兰悦灵跟宁初冬也到了。
月般般看着她的团建队伍，真想原地拆散这支队伍。
那天晚上就是因为她跟姜墨知在一起，最后才不知道黑衣人要杀的到底是谁。
现在又来了这么多人，真有点什么事还是不好判断啊！
她试图跟她们商量：“你们能回去吗？改天再来。”
三人摇头，宁初冬和兰悦灵说：“不能，就是冲着你来的。”
小夫人说：“赶巧了，我原定的就是今日来上香。般般，咱们这就是缘分。”
她说着，凑近了月般般，贴到她的耳边小声道：“你也来圆音寺怎么不早说呢？把那个人给我带出来啊！半年多没见了，我也想跟他说说话。”
月般般知她说的是离王府新来的账房陆停云。
但她纵是不喜欢叶家，也不能干这种事儿啊！
她摇头，“你给我的银子里不包含这项服务，我最多给你带个话什么的，极限了。”
叶小夫人叹气，“算了，也没什么话可带的，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给他介绍稳定工作了，不欠他了。”
月般般拍了拍她的肩，“你想得开就好。”说完，看向眼前的九十九级台阶。
是的，圆音寺建在半山腰，从山门到寺院，要上九十九级台阶。
她又看看叶小夫人还没隆起来的肚子，“你能上得动吗？”
叶小夫人点点头，“能。又不是自小就娇娇气气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小姐，从前也是做惯粗活的，九十九级台阶而已，有什么上不去的。”
月般般给她点了个赞，“我家男人就不行了，我家男人体弱，这么多台阶肯定是上不去的，一会儿得雇人抬。”
山门边上有脚夫，许多上了年纪的人来烧香，如果自己家没带人，都会在这里雇脚夫往上抬。
这事儿德全之前跟她说过，她就打算到这里雇几个脚夫把姜重华给抬上去。
叶小夫人却问：“你们家里没带下人来吗？怎么还要雇人？好家伙，那一会儿被选中的脚夫以后也是抬过皇子的人了。”
月般般挺不理解的，抬过皇子怎么了？就值钱了？
事实证明，抬过皇子的就是值钱。
德全已经过去跟他们沟通了，那帮人一听说一会儿要抬皇子，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甚至连钱都可以不要。
月般般更不理解了，“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有这份热情的？”
宁初冬告诉她：“这你就不懂了吧！虽然现在不要钱，但以后再抬别人，说自己曾经抬过皇子，那身价可就不一样了。除此之外，这件事情甚至可以写入他们的家谱，供后人为之骄傲。总之皇子的世界你不懂，跟一般人确实是不一样的，即便是病病歪歪，那也是皇子。”
已经有很多人开始上台阶了，正常的人是走着上去的，信仰强烈的人是一路磕头磕上去的。虽然不是初一十五，但人也没少到哪去，这都晌午了，人还在陆陆续续到来。
圆音寺的僧人们把台阶打扫过，虽然雪还没停，但总算比路上盖着的雪薄一些。
但过了一会儿就有僧人出来清场，不再让别家的马车往前凑合了。
原因是有贵客，要等贵客上完了台阶进了寺里，其他人才能继续上。
人们虽然觉得等在下面挺冷的，但那是宫车，明显是皇族，谁敢说什么。
宁初冬给她们一人发了一把瓜子，一边吃一边说：“顺妃娘娘能出宫也是难得，在这种天气出宫更难得。咱也不知道这是图什么，就愿意遭罪？”
兰悦灵用手剥着瓜子，小声道：“可能是遇着了什么宝华殿解决不了的事吧！圆音寺的香火旺，肯定比宝华殿管用。”
宁初冬看不惯她吃瓜子的样子，“直接用牙不好吗？你累不累啊用手剥？”
兰悦灵摇头，“你不懂，用牙嗑瓜子，嗑久了牙齿中间就会有个豁口，很影响美观。”
宁初冬咋舌，“活的太精致了。”
兰悦灵也叹气，“没办法，月千舞就是这样，从头发丝到脚趾盖儿都要好好保养的，我总不能输给她，对吧？”
月般般捅捅叶小夫人，“你对顺妃娘娘有了解吗？”
小夫人摇头，“我对宫里的主子娘娘们能有什么了解啊！也就知道叶家有一位贵妃。”
“你们呢？”她问兰悦灵和宁初冬，“我听说顺妃是个很严肃的人，可以一天到晚都不说话。”
兰悦灵点头，“好像是这样的。这几年宫宴我都参加了，印象中顺妃娘娘是不怎么爱说话，就自己往那儿一坐，东西都很少吃。”
宁初冬说：“就跟让人下药了似的，眼睛都只盯着一个地方，整场不动如钟。”
月般般说：“还有没有点儿别的关于她的事？我想听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聊聊。”
宁初冬说：“能聊什么呢？她连话都不怎么说，还能有什么八卦啊？”
小夫人说：“不如跟别人去打听打听？”
来圆音寺上香的，多数都是京里人。就算不都是大门大户，也不全是平民百姓。
人类的八卦基因是很强大的，月般般又跟宁初冬要了几把瓜子，给这个分点儿给那个分点儿，一会儿跟这个唠唠，一会儿跟那个唠唠，活跃得就像瓜田里的猹。
倒是真让她打听出来点儿关于顺妃的事。
据说顺妃以前也不这样，之所以现在沉默又严肃，都是因为她夭折过的那个皇子。
以前的顺妃也挺活泼的，甚至一度活泼得跟宫里的妃子们打架。
但后来儿子没了，据说是在后花园玩的时候，不小心从假山上摔下来，脑袋磕到了石头。
自那以后，顺妃娘娘就不怎么爱说话了。
虽然后来又有了六皇子，可她对六皇子也是冷冷淡淡的，那态度都不如贵妃对三皇子。
兰悦灵说：“六殿下也是可怜，从小没得着什么母爱，以至于他也不爱说话。”
月般般心想，越是不爱说话的人越是容易闷声干大事。
黑衣人是不是顺妃派出来的，说不定跟那位夭折的皇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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