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遇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冰灰眼眸浮现困惑。
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提议，锦辰没有理由拒绝。
“我可以给你远超骑士团津贴的报酬，林家能提供的资源，不是你作为特招生能想象的。”
锦辰：“……”
【宿主，他好像是想要包养你。】零滚滚看热闹不嫌事大。
“锦辰，你先回去休息。”凌曜忽而开口，嗓音有些发紧。
锦辰挑眉，巴不得赶紧脱离这是非之地。
“好。”
他站起身，对着林白遇略一颔首，算是告辞。
等门关上，凌曜状似轻松走到林白遇床边坐下，拿起那个被西斯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自己咬了一口，半真半假抱怨。
“我对他正感兴趣着呢，你怎么还想把他从骑士团里拐走，弄成私人的啊？”
林白遇更加疑惑了，他看向凌曜，语气十分理所当然，“招揽他来林家效力而已。”
“毕竟他展现出的能力，现在军部里想抢人的势力不少。”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 “而且，阿曜，你之前不是一直很讨厌他吗？觉得他……阴郁，古怪，还总惹你生气。”
凌曜猛地一怔。
他在好友面前，表现得很讨厌锦辰吗。
仔细回想起来，好像……是的。
他总在抱怨锦辰的种种恶行。
“我之前……是有点讨厌他，”凌曜有些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试图解释给他听，“但……”
但他是我的，别人不能碰。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林白遇就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正好，如果他成了我的私人骑士，以后也不用整天在你面前晃悠，惹你心烦了，我是真的对他很感兴趣，不论是潜力还是他这个人。”
凌曜：“……”
他一口苹果噎在喉咙里，差点背过气去。
凌曜想反驳，想宣告主权，可视线触及林白遇额角的纱布，想到他昨天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冲到嘴边的话又都被强行咽回去，到底不忍心在对方伤重未愈时争论这些。
算了，等白遇身体恢复了再说。
西斯在一旁暗自摇了摇头。
白遇这家伙，向来是高岭之花，一心扑在格斗和家族责任上，恐怕根本理解不了阿曜这种口是心非，别扭又拉扯的复杂情感。
西斯放弃了旁听的勇气，简直是如坐针毡，抱着终端缩到病房角落，给远在外星的师恒发消息。
现在的场面，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西斯大大大艺术家：恒！速归，白遇要抢阿曜的人！修罗场啊这是！
老妈妈恒：再控制一下，在回了在回了！
——
凌曜从林白遇的病房出来，走廊里，指尖转动着家族戒指，却无法平息他心头的烦乱。
锦辰斜倚在门框旁，屈起指节敲了两下。
“发什么呆呢，少爷，进来。”
凌曜闻声抬头，目光怔然落在锦辰脸上。
他停下脚步，站在走廊暖调灯光下，细细描摹着锦辰的眉眼，就这样静静看了好几秒，直到锦辰微微挑眉，觉得他这呆样有点好笑，伸手将人一把拉进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凌曜心里还在天人交战，还没想好该说什么，锦辰碰了碰他的脸颊，轻轻抬起下巴，让他不得不仰起头对视。
“你知道白遇……”凌曜几乎脱口而出，话到嘴边又顿住。
不行，不管怎么样，白遇的心意，都应该由白遇自己来说。
锦辰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狭长的眼尾收紧了瞬。
“我没想保护他。”锦辰忽然开口，屈起指节，轻轻蹭着凌曜温热的脸颊皮肤，又缓缓上移，触碰薄薄的眼皮，感受到底下眼珠的轻微颤动。
“那艘星舰是冲着你来的，冲击力和爆炸范围太大，如果完全失控，我怕护不住你。”
仿佛林白遇的安危，只是顺带的结果，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
凌曜的眼尾被他的指尖蹭得有些发痒，难耐眨了眨眼，睫毛扫过锦辰的指关节。
他听着锦辰的解释，执拗地追问，“只想保护我？”
“嗯。”
“为什么？”凌曜凝望着他，眼眸亮得惊人，非要等到答案。
锦辰起了坏心思，只是垂眸看着他，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黑眸里闪着戏谑的光，偏偏不回答。
凌曜等不到回答，有些恼了，瞪他一眼，偏头躲开抚摸的手。
“问你呢！”
锦辰从善如流地收回指尖，垂下眼睑，“我不是不配吗。”
什么不配？
凌曜先是蹙眉，随即，想起之前口不择言甩出的话。
——你喜欢本少爷？死变态，你可不配。
原来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凌曜的瞳孔微微收紧，心底因林白遇泛起的波澜，瞬间被酸软的情绪覆盖。
从回忆里得知刚才问题的答案。
他轻哼，桀骜的眉眼嗔了锦辰一眼，“我说过那么多话，也没见你听过几句。”
怎么偏偏把这种伤人的气话记得这么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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