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又转回到了殿内坐着等她们，就是死也要让皇后带着遗憾去死，才能对得起她的狠毒，而昭华公主就是她的软肋。
“娘娘，好了。”紫苏和丹雪一起来了，一旁还牵着昭华。
“昭华，母妃带你去见母后好不好？”杨柳低头问昭华。
“好。”昭华脸上掩饰不住的开心，纵然母亲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孩子还是和母亲亲近的。
“走吧。”杨柳起身，伸出手牵着昭华的小手，向坤宁宫走去。
杨柳之所以这么着急得去坤宁宫见皇后是因为霍翊宸这几天夜夜都来关雎宫，只能白天去，今日想必他会很忙。
从前繁华尊贵的坤宁宫，现在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地上还稀稀拉拉的有一些树叶也没人打扫。
推开寝殿的门，还没走进去，一股长时间不通风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往日尊贵精致的皇后娘娘，如今也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
自从知道孙家全家入狱之后，孙小蝶就不吃不喝的躺在床上，下身还在出血，天气热起来了，味道实在难闻。
“别来无恙啊，皇后娘娘。”杨柳选了个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坐下，看着床上的孙小蝶说道。
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孙小蝶就知道有人来了，但是现在她的目光有些呆滞，在知道来人是杨柳眼神之后才有一些松动，但还是没有动。
看着孙小蝶躺在床上无动于衷的样子，杨柳觉得有些好笑，这副样子是给谁看呢？
“昭华，去看看你母后吧。”杨柳松开昭华公主的手，对她指了指孙小蝶的方向。
孙小蝶听到昭华的名字，才有了一点情绪，挣扎着坐起来，看着女儿：“昭华到母后这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
昭华何时见过这么狼狈皇后，走到一半有些害怕的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杨柳。
杨柳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没关系的。
可孙小蝶却被女儿的这一举动刺激的不轻：“你看她做什么，我才是你母后，到我这边来。”
孙小蝶看向杨柳的眼神更加阴毒，没想到短短几日连自己的女儿都被收服了。
“这几日吃的好吗？有没有哭啊？”孙小蝶把女儿抱在怀里，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还带着哭腔。
可是才几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呀，几日没有见到母亲，只会哇哇的哭。
“好了，丹雪你把公主带出去玩吧，本宫有话与皇后娘娘说。”看着母女二人哭作一团，杨柳耐着性子让她们团聚一会儿，这是最后一次了。
“是。”丹雪上前把昭华公主拉走了。
孙小蝶满是不舍，目光随着女儿移动，直到再也看不见女儿的身影，把脸上的泪水擦干看向杨柳：“看我笑话来的？”
杨柳低头一笑，觉得孙氏现在的表情很可笑，明明已经落魄至此了，却还昂着头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本宫就是来看你笑话的，这个回答满意吗？”
孙小蝶自己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下了床走到杨柳跟前：“杨柳，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就是很好奇啊，皇后，你怎么对我的敌意这么大呢？”杨柳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困惑，孙小蝶不止一次的对自己下手，每每都是要致自己于死地的。
“呵呵，为什么？你轻而易举的拥有了一切，这会却假惺惺的问我为什么，你不觉得很可笑吗？”皇后自嘲的笑着。
可能从孙小蝶的角度来看，确实自己入宫后，生下大皇子，霍翊宸的宠一直没有衰退，她有理由恨自己。
那自己呢：“那你做的事呢？我一入宫你就开始要加害我？我没了两个孩子？我家差点被你害的万劫不复？这些账我不该向你讨回来吗？”
“应该。这就是宫里女人的宿命。陛下身边注定不会只有一个女人，他的心里住过太多人了，你很幸运，目前时间最长的一个。看着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你能做到这么平静，只能说明还不够爱他，悲哀的很呐。”孙小蝶讨厌霍翊宸身边的每一个女人。
“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与你一样，你把后宫的这些嫔妃害的还不够惨吗，我做不出你这样的事？”爱吗？爱的，但是这爱之中夹杂着太多东西了，杨柳足够理智。
“她们活该。陛下先与我许下白首之约的，可是他却违背了誓言。”孙小蝶眼中的恨意掩饰不住。
“他许下白首之约的不止你一个，那么多女人可能与每一个都有约定。”当然也包括自己，杨柳笑她单纯。
好吧，这一番探讨之下，杨柳的理智又回来几分，爱意消退了。
“本来别的女人都不能为他生儿育女，我是例外的那一个，直到你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怀，他的眼里心里慢慢的全部都是你，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孙小蝶盯着杨柳问道。
“知道，可是有什么用呢？他来看过你一眼吗？别忘了，如今昭华公主也在我宫里，你若是继续挑衅我，那我也不能保证她以后过得是否开心。”杨柳就是打击她的内心，找她最痛的地方扎。
孙小蝶明显的泄了气，以后女儿还要在宫里活下去。
“这是你的废后诏书，以后孙家便没有皇后了，你就是罪臣之女。”杨柳也不想与她探讨这些问题了，从紫苏手中接过那卷圣旨。
孙小蝶被废为庶人了，不是降位。能活着还是因为是大公主生母才保了一命。
“意料之中，我接受。”孙小蝶早就知道了，看着那明晃晃的圣旨，有些刺眼。
“还有些事，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杨柳怎么会放过皇后呢，哪怕是以庶人身份在宫里。
“说吧，如今还有什么是我接受不了的。”孙小蝶整个人没有力气的靠在一旁的软枕头上。
“当然是你小产的事，内情你还不知道吧？”杨柳卖了个关子。
果然，孙小蝶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从有孕到小产，从来都是在自己的谋划之中，还有什么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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