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远海而来的海啸推搡着陆地,港口里的船在海水冲撞下挤在一起,一些运气不好的船已经变成了碎片。
好在莫名和夜兰的船由于太小巧,在几艘大船互相顶撞而形成的夹缝里安静地躺着,它的水线很浅,看得出它被两边的力夹着差点脱离水面。
如果大船再次发生严重挤压,小船船体可能破损。
没有太多时间了,又一波海浪由远及近翻腾席卷,近海上飘荡着的各种物资被海水托起,如同果冻上撒的五颜六色的糖沫。
那维莱特矗立在港口,汹涌的浪潮被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屏蔽在外,任凭港口外风浪滔天,港口内的水仍旧平静。落水的人们被纷纷救起,从枫丹廷的楼顶上能够看到远处山峦一般的海浪,但有那维莱特的庇护,枫丹人对那海浪的恐惧几乎消散。
莫名赶到港口后一手托起海港内众多船只与落水者,另一手冰元素力携带着强大的冷空气呼啸而出,海啸被寒流冻结形成犬牙差互的冰刺,直冲云天的浪尖被伟力强行镇压下去。
寒冰从浪头向深处蔓延辐射,枫丹廷所在的整片陆地海岸线都被冻结,一圈两丈厚的冰层将陆地包裹起来,枫丹廷宛如坐落在极地的一座冰岛,甚至就连周围陆地的近海也被寒冰冻结,一时间整个大枫丹海将近半数的海面化作冰层,冰层的尽头一堵冰墙拔地而起,澡盆一样将海水围起来。
海水的应力被硬生生压下去,在冰层边缘任凭海浪滔天,凡有试图前进者都被冰墙阻挡。
岸上的人们抓紧机会收拾散乱的物资,有了莫名在这里,那维莱特腾出手亲自前往深海探寻海啸的缘由。
在港口里杂乱排布的船舶之中,装着原始胎海海水的小船倒是没受到大的损坏,但愚人众那艘特制的船就倒霉了。
那艘船由于特化了对违禁物资的运载而取消了一部分水密舱,其水下结构比寻常货船要脆弱不少,在这种冲击下船体破损,以致于货物泄露。
壁炉之家里,昨夜轮值守夜的孩子面对墙壁倒吊着,阳光透过彩绘窗打进来,阴暗与光明的交界泾渭分明。
现场气氛无比压抑,在场的人谁也不敢大喘气,你来我往皆是低着头匆匆而过。
阿蕾奇诺通过元素视野推测入侵者的路线,她在走廊两侧廊柱扶手发现了几缕细微的水元素痕迹,对方很有可能将细密的水元素丝线固定在两侧,当她走过时穿透了水元素丝线,从而为入侵者报了警。
“这个人对水元素的应用这么高深,为什么我对这样的高手没有一点印象?”
公子虽然精通水元素,甚至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将一定范围之中一定密度的人们身上的水和他自己的水元素力连结,形成他称之为“断流”的连锁效应进而造成大片杀伤,但他对于脱体远程掌控水元素的开发并不高明。
利用水丝让她想起在璃月面对的那个家伙,她更擅长将水元素运用成工具尤其是丝线,但她的元素力很常规,更多是服务于她的武艺。如果夜兰做到这种精通程度,那进步速度实在不合常理。
她正怀疑着,又一个坏消息传来——藏运武器的船因为海啸受损。传信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看她的脸,声如蚊蚋。
这艘船正处于调查之中,此时枫丹廷尚且不知道它到了枫丹下家是哪;如果此时此刻去认领必然暴露,如果不去则武器有泄露的风险。
这次地震持续时间比上次长不少,从枫丹廷出发的水道再次断裂;幸运的是在事态进一步恶化之前地震停止,狂躁的枫丹海再次平静下来,下游的遗珑埠虽然受到了一定影响但受灾并不严重,断裂的水道则是被莫名顺手修复。
与上次不同,此次有许多逃难者目睹莫名冻结大海,有的人全家生计系于船舶故而冒着生命危险从船中抢救物资,有的人在混乱中落水,抱着破碎的木板等待救援。
他们亲眼看到惊心动魄的巨浪在莫名手中如同屈服的猛虎般低下头,而后不可阻挡地被冻结成光滑的冰。在这危险时刻,媒体记者们总是最不怕死的普通人,枫丹发达的媒体制造的大批记者蜂拥而至却又被特巡队挡在外面以免影响救灾秩序,他们无法采访到莫名,于是一张又一张相片被拍了下来,一个又一个吸引眼球的噱头被登上报纸。
那维莱特在傍晚归来,他没有找到问题的根源。他认为大概率是某种海底深处的地质运动造成的海啸,可他在最深处的海洋里也没有发现端倪。或许他寻找的方向有误,枫丹廷对于深海的监测能力实在有限,然而莫名的话却在他心头浮现。
会不会是某种可怕的事物,或者是某种可怕的自然现象?这会不会和枫丹的预言有关?以及……是否和原始胎海有关?
而面对这些,水神芙宁娜又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那维莱特的怀疑和不满更甚。芙宁娜并没有以神明的伟力平息灾难,而是在筹备对原始胎海海水杀人案的幕后真凶的审判。这并非不重要,至少不如护佑平民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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