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胎!”
黎夭夭还没从自己怀孕的消息里回过神来,又听到周固安说落胎,她整个人就像是炸毛的小狮子似的。
“周固安,你……你……”她气的指尖颤抖,憋了好一会,才挤出凶巴巴的几个字。
“你还是人嘛!你混蛋!”
涨红着脸,虽说她没反应过来,但这是他的孩子,他怎么能轻飘飘的说出不要的话。
周固安揽着她的腰身,仰头看着她,眼尾发红,平常低沉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暗哑,“夭夭,你身体不好,要它太辛苦了,我们不要它好不好,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那你还让我怀宝宝,我才刚成年,你个骗子,还说你吃药,呜……”
黎夭夭说着说着悲从心中来,呜呜的哭起来,周固安就是个骗子,她大好的年华啊。
她一哭,他就慌了神,双手青筋暴起宛如蚯蚓,无措抱着她,给她抹着眼泪。
黎夭夭思维发散开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她现在情绪易激动,会不会就是肚子里的崽搞的鬼。
轻轻扇动睫毛,吸着鼻子问他,“有宝宝,我怎么还来了小日子,虽然它比较奇怪,来了两日。”
周固安手微微僵住,哑着声道:“应该是因为我缠你,导致胎位不稳,有小产的痕迹。”
黎夭夭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紧张的扯着他的袖子,“那宝宝可以保住吗?它没有问题吧?”
“夭夭想要它?”他抚着她的发,眉峰皱起,语气也有一丝晦暗,孩子绝对不能留。
黎夭夭点点头,她没有亲人,爷爷也不在这里,自然是想要一个和自己有着联系的小孩。
当时吃避子药,一是她年纪还小,怕痛,二是她还不确定他的感情是真是假。
“夭夭,它会害了你,不能留。”他面色沉重,拒绝道。
“那落胎,你就不怕我和大公主一样吗?”她嘟着嘴巴反问道。
周固安立马捂住她的嘴,手颤抖着,声音沉哑带着一丝急切,训着她,“夭夭不要说这不吉利的话,你,长命百岁。”
黎夭夭轻轻地叹了一声气,搂抱住他,她都不怕,他还怕什么,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柔声对他说:“周固安,我身体没这么差的。”
周固安长久的不应声,墨色的眸子带着阴鸷,他不敢,大公主之死有一大部分噬心丸的原因,夭夭他不敢赌。
手握紧了又松开,他现在就是站在一个孤岛上,前后都没了路,“夭夭,你再让我想想,我不能拿你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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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哄着周固安松了口,黎夭夭沐浴完又犯了难,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肚子,她这里揣上崽啦!
不足一个月大的宝宝有多大?还有她的指甲盖大?拍了拍胸口,宝宝它也挺坚强的,周固安这么折腾,它还在。
舒了一口气,双手背在枕头上,眨着眼睛,她应该是回不去了,来回翻了个身,又爬起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告诉爷爷,她要有宝宝了。
周固安站在院子里看着漆黑的天空,凉风掀起他的衣袂,使他周身气场愈加凌厉,深邃的眼神尽是冰冷的寒意。
青鸾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目光坚韧,她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
扶风也跪在她身旁,不停的磕头,求周固安饶她一命。
“将军,恕青鸾不能配药,以夫人的状况,落胎风险更大,待夫人生产后,青鸾自当以死谢罪。”
周固安被在身后的手握紧了刀柄,杀了青鸾也难以平息他的怒火,语气无不透着肃杀之意,“你的命也敢跟我谈条件?”
“爷,这个主意是属下和青鸾一起想的,她也是为您着想,她会照顾好夫人和小主子的。”扶风急急说道。
周固安压着火,闭上双眼,半晌,指着院外,裹着怒意对跪在地上的二人道:“滚去刑堂领罚,夭夭如有任何闪失,你们二人的命赔不起。”
“谢谢爷。”扶风闻言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小主子不用死了,他和青鸾也不用了,给周固安又叩了一次头,他扯着青鸾离开。
柔娘提着灯也守在院落里,二爷今天一回来就沉着脸,她一直提着心。
听到小主子时,她大脑一片空白,将军不是吃了绝子药了吗?瞅着跪在地上二人,脑子稍稍一转,瞬间懂了,默默的对青鸾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在青鸾和扶风离开后,她走上前,语气轻快愉悦,“二爷,小夫人这是有喜了?”
周固安淡漠的点点头,越过她回了房间。
柔娘在院子里又来回转了几圈,开心的看着黑了的内室,欢欢喜喜的跑去跟韵可那丫头说。
周固安带着风月踏进房间,带身上褪了凉意,才抱着熟睡的黎夭夭,手缓缓移到她的小腹,带着一丝凉意危胁着未足一个月的胎儿。
“你娘亲想要留下你,你就给我乖一些,敢折腾她,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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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固安准备起身上朝,抬手抚着额,揉了揉额角,忽然顿住,目光落到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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