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笑道,“你这老龙,对青楼的门道倒是熟悉得很,难道以前来过?”
龙二说道,“当年牛鼻子老道有个徒弟,最喜欢逛窑子,回来就跟师弟们吹嘘,我听得多了,自然晓得。”
不一会,孙画师又跑回来了,双手紧紧抱着个木匣子。
他气喘吁吁,却顾不得擦汗,打开匣子一通翻找,“大爷,你等等,一定在这里,小人都有存底。哈哈,找到了,找到了!”
他欢呼着拿出一张二尺长宽的绢布,石枫一伸手,隔了三丈,画像无风自动,已飘飘然飞到石枫手里。
花月楼都知道来了一位仙师,要找素琴姑娘,但见了这手法术,还是吃了一惊。
发黄的绢帛,上面画着一位佳人。龙二见了,惊呼,“好漂亮呀,姓卢的小子蛮有艳福嘛。”
的确,绢帛上的女子,眉如新月,目含秋水,额头一颗红痣,青丝耸于头顶,盘盘如螺,上面点缀着片片花瓣。
画像中,女子坐在湖边,膝盖上横放古琴,手指拨弄,嘴唇微张,似乎在边弹边唱,绢画的右侧写着“抚琴观音 素琴”六个字。
石枫看了看,“这是素琴姑娘?”孙画师忙不迭地点头,“正是,正是,仙师你看,旁边还写着她的名字呢,错不了。”
“不对吧?”石枫疑惑道,“我记得,刚才没人说起素琴姑娘额头有颗红痣,还有你们都说素琴姑娘是瓜子脸,怎么此人是鹅蛋脸?还有这幅图奇奇怪怪,好像观音大士,但观音菩萨何时会坐在湖边弹琴?”
孙画师有些尴尬,“大爷有所不知,我们风月场馆,为了招徕客人,都会给姑娘取个雅号,其中容貌或许略有夸张。”
石枫脸色一板,“大胆!你们居然敢拿菩萨开玩笑!”
孙画师慌忙跪倒,“仙师息怒,这不是小人的主意,实在是有些客人就好这些调调,什么坐莲观音,吹箫天女...”
旁边的姑娘们都捂嘴偷笑,石枫甚是无奈,“好了,好了,你拿笔,重新画一张素琴姑娘的图像。快点!”
他手掌拂过桌面,笔墨纸砚蓦然出现,摆放得整整齐齐,宛如变戏法一般。
孙画师只好乖乖坐下来,他绰号快手孙,素描丹青乃是一绝,然而,四年过去了,素琴姑娘长什么样,他也不记得了,只好一边回想,一边偷瞄之前的画像,把鹅蛋脸改成瓜子脸,额头的红痣去掉,盘起的头发垂下。
一盏茶功夫过后,孙画师搁下笔,将素绢呈了过来,“仙师,请您过目。”
石枫伸手一点,那素娟飘飘而起,悬于空中,“你们都来看看,这是不是素琴姑娘?若有不对的地方,大胆说出来。”
内中有个姑娘小声道,“眉毛还要再细一些,脸庞还要再瘦一点。”
“胖了胖了。”
“素琴姑娘的头发一直垂到腰,这个还是短了。”
“素琴姑娘喜欢穿水绿长裙。”
众人每说一句,石枫便手指点一下,画像中的女子随即眉毛变细,头发变长,腰肢变细。
等到没人再提意见了,石枫一口灵气吹出,画像飘然从素娟上走出,落在地面,身形变大,眉眼皆动,宛如活人一般。
众人齐齐惊呼,有人连连道,“这,这真就是素琴姑娘了,一般无二。”
石枫袖子一拂,“素琴姑娘”飞回绢帛,重新化为画像。
“打扰了,桌上银子你们分一下,在下告辞。”石枫将绢画收入储物袋,站起身来。
老鸨连忙道,“仙师,天色已晚,何不留下来喝杯水酒。若要休息,我们花月楼的姑娘尽你挑选。”
众女齐声道,“是呀,仙师就留下嘛!”“留下嘛!”
龙二骨头都酥了,“好好,留下,留下!石老三,人家盛情留客,你就答应了,说不定晚上就会有素琴姑娘的消息。”
石枫抱了抱拳,“多谢。我已经在康茂客栈地字二号房住下了,明早就走,不敢打扰。”
老鸨心道,你不肯帮衬老娘就罢了,说什么你住哪里,什么时候走,关老娘屁事!
石枫离开了花月楼,返回客栈。他没有打听到素琴姑娘的下落,甚是失望。
当然,比他更失望的是龙二,一路骂骂咧咧。
石枫回到房间,盘膝而坐,闭目不言。不知不觉,天渐渐黑了,夜幕降临。
一直到三更过后,白狐忽然说道,“小石头,看来你临走时留下的消息还是有用,有人找上门来了。”
寂静的长街,店铺都关了门,就连歌舞喧嚣的花月楼,客人都搂着相好的姑娘进入梦乡。
黑暗中,有个人悄悄靠近康茂客栈。
康茂客栈早已打烊,但门口悬挂的灯笼,还发出幽幽白光,那个人不敢敲门,溜着墙壁,来到西边。
地字二号房就在西边,不过客房在二楼,那人抬头看了看,想呼喊又不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间,那人觉得身子腾云驾雾般飞起,惊得“哎呀”一声,再回过神来,已然身处房间,桌上点起蜡烛,面前站着的正是白天那位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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