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妙自是通晓这其中之理的,却亦是茫然不得望向龙泉。
龙泉苦笑一声,“本是我曾想凭借区区五品小将以及咱们龙家得皇上赏识之度,断是不致可得赐婚之荣的,却不想……纵是我曾同鸣儿讲清,若是当真,我绝不能因一己私欲祸及满门甚是全族性命!可事到如今,实不知该是如何同她提及!尤是当下她又恰于病中。惟愿一切皆为虚妄传言罢了,哎。”
“仅是现下二哥这般避而不见,若是日后此事成真,岂非更会令二嫂心生猜忌?”龙妙眸色沉了沉,转而笑道,“罢了,恐是咱们皆是多心了呢,终是不得皇上降旨,二哥该是同国公爷好生商议一番应对之策,怎知便不可峰回路转?却是当下二哥勿要如此烦忧以致冷待了二嫂才是啊。”见龙泉似有松动,继而仍是笑曰,“后日便为权舅舅生辰,二哥何不借此为由好生庆贺一番?既能消了二嫂这两日不见二哥猜忌疑虑,又能欢闹一场为二嫂冲冲病气。若再可趁此良机令父亲母亲及满府上下同二嫂那一众兄长另眼以待岂非更是喜事?二哥细细想想妹妹这主意可好?”本是龙妙得了周驰“献策”良方为我与龙泉谋划复合之机,却不想乃是中了莫武算计!当真不知待及这善心的姑娘醒悟自身此举成就了何等情状之时该是如何心境啊。
龙泉闻言肉眼可见舒展了紧拧的双眉,须臾便笑逐颜开道,“竟是为兄忘却了每每父亲寿诞过后月余便为权舅舅生辰,还是妙儿心细如发啊。”抬手抚了抚龙妙鬓发以示赞许。“正如妙儿所言,舅父定亦是为我谋划解困之法,即便非是为得鸣儿,恐是舅父亦不愿搅入皇权之争!”龙泉思及明月公主同六皇子犹如至亲手足便是满心忧烦。“然这两日确是为兄之过,鸣儿尚未复常,我怎可这般冷待,此番借着权舅舅寿诞或恐能令其一展愁容!好,那便这般!我现下便去寻权舅舅,为鸣儿备好药膳,再将此事讲明,权舅舅定会毫无异议的,呵呵。”
“二哥快去快去!且是需得同二嫂嫂好生立誓。否则若当真皇上降旨,恐会使之误以为二哥存了相隐的心思才躲了两日不去探望了。”龙如推着龙泉出门,“哎,我终是可夺回自己的卧房喽!”言罢重重关闭了房门,坐回软榻乐不自知起来。
龙妙见状无奈摇头,却是秀眉微蹙叹息起身。
“姐姐,因何你存了不喜?可是有何不得二哥知晓的?还是仍不能同二哥明言?”龙如猛然起身挡下龙妙。
龙妙一怔,不想素日嬉闹顽劣、没心没肺的亲妹今日竟如此细致入微,尚能觉察了自身不悦之情。
“你何时习得的察言观色之能?”
“姐姐当真小觑了我!”龙如不耐翻了一记白眼,“哎呀,快讲吧,这不是已将二哥赶走了吗。”
“噗嗤,”龙妙不禁笑出了声,继而叹息一声,“虽是同为女子我可体谅二嫂不愿分享夫君之心,却如咱们这等世家怎会不多纳几房侧室媵妾?本就龙家人丁稀少,即便二哥同二嫂感情甚笃,父亲母亲那里亦难说服。”稍稍顿了顿,长长吁出一口浊气,龙妙凝神望向院中,缓缓出声,“不知二哥同二嫂这份夫妻之情能维系几许啊!”
龙如拧眉不解,“连姐姐皆是同父亲、夫人一般不喜二嫂嫂吗?”
“混说!我怎会不喜二嫂!”龙妙轻斥,转而却又叹息道,“只是天家择婿,岂有咱们推拒之理。且是公主之躯下嫁,断是不得容下二嫂正妻之位的。可叹二哥二嫂再如何情意匪浅,终是敌不过皇室威仪啊,哎。”
“哎,”龙如即刻亦是皱起了小脸,“早知如此,就该自二哥二嫂嫂进京便大办了成婚之礼,想来再如何那皇家公主倾慕二哥,亦是不得委身下嫁了的。”
“尚不好说。”龙妙神色肃整,“你且细思,如若父亲知晓那明月公主心意,怎知不得令二哥休妻再娶?终是可同皇家联姻,岂会不令人心向往之?遑论父亲极为看重将军府荣耀门楣。”
“啊?那岂非二嫂嫂如何皆是不得同二哥相守白头了?姐姐,咱们女子就该被如此辜负吗?”
龙妙见同自己形容相近、年岁等同、不过相差了不足一个时辰的亲妹妹仍旧这般简素纯真心性,不知该喜还是忧。含笑抬手抚了抚龙如发髻,怜爱又无奈道,“但愿你我姐妹今生婚事无波,来世转投儿郎之身。”
龙如依偎在龙妙肩头,沉声呢喃,“我本以为如同二嫂嫂这般武功非凡、洒脱肆意女子可主宰自身运势,却不想……真不知二嫂嫂得悉此事将会如何以应啊。”
果如莫武所揣,待龙泉寻得周权言明缘由后,周权毫不迟疑便颔首允下,笑意浓浓道,“本是舅舅不愿泉儿如此操持罔顾了尊卑,尤是现下乃是你将军府,若于国公府或恐私下约着众人热闹一番。然既是泉儿有此心思,那我便托大一回,好生庆贺欢宴畅饮一次吧。”转而望向院中压低声量道,“这两日可有何新进消息?你舅父可得了良策应对?宫中尤是天子可有传下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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