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过隙，又在秘境中过了些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日子，秘境内的时间终于追平了现实中的时间。
此刻，颜白白和路无朽正站在前妖后涂山晴书房的桌子前，两人正在重复着被秘境吸入前所做的一切动作。
“师弟，你现在是你自己吗？”颜白白把桌子上的狼毫拿给路无朽，她没有去看他，轻轻地问道。
“师姐，我一直都是我自己。”路无朽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接过狼毫，然后轻轻地推向桌子中央。
狼毫缓缓滚动着，停留在了桌子的中央。
颜白白捡起狼毫挂在桌边的笔架上，她呼吸有些紊乱，定了定神，抬头定定看向路无朽的方向。
她问：“我是说，你什么时候知道这里不是现实现实世界的，又什么时候……”
知道秘境里的她与现实的她重合？
“呵呵，师姐。”路无朽绕过桌案，很快来到了颜白白的身旁，高大的身躯把颜白白整个笼罩在身下。
“虽然总是昏昏沉沉的，但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一开始并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但能感觉到没有任何危险。”
路无朽的声音很轻，他看起来很轻松，似乎想要和颜白白长篇大论一番，却在见到颜白白认真看过来的时候，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像是一个原本深沉的成年人突然年轻了十岁，变成了一个玩性极强的少年人。
“在我费尽灵力抵挡灵境大陆靠近的时候，在我精疲力竭地想要任由世界就这样毁灭的时候，世界突然出现。”
“师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时候的你被我用捆仙绳困在房间里吧？”
颜白白一惊，脸上突然升起一团热意来。
“你那个时候是清醒着的！”颜白白有些不可置信，大声道：“那你为何还……”
颜白白没有说下去，而路无朽却是不依不饶：“还什么？”
他笑着，很是恶劣，这个时候到真的像个调戏女子的恶霸，还真是可恶。
“在看到师姐出现在那里的时候，我混沌的脑子才突然意识到，原来师姐也和我一样，在这个时候是清醒着的。”路无朽笑道。
“那你还……还那样……”颜白白有点不理解，、她还不想承认，她很羞恼。
“我路无朽此身最不后悔的，就是当初对师姐做的那件事。”路无朽无比认真地低头看着颜白白，郑重道：“无论时间倒流多少次，到了那个时候，我都会这么做。”
“那是我的献身，从那刻起，我就是师姐的了，师姐别想甩开我！”
那个时候，只有师姐是他唯一的救赎，他不会放手。
“你！”颜白白气结，认真品了品颜白白的话，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问道：“你们灵境大陆……是这样的吗？”
“师姐知道的果然很多。”能从颜白白口中听到‘灵境大陆’这四个字，路无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是，在我们灵境大陆，互有情愫的男女，如果有一方强迫另一方做了那事，强迫的那一方如果不想被天道厌弃而横死的话，此生（身）都得归另外一方所有，如果被厌弃，强迫方将凄惨死去。”
自然了，这只对修士有用，而且是互相对对方有情的修士有用。至于那些凡人或者其他修士，那都是靠实力讨回公道了。
“我既然吞噬了灵境大陆的天道，自然要以身作则。”路无朽低头亲了亲明显已经懵了的颜白白的额头，笑着说道。
被这么一亲，颜白白倒是回了神。
她默了默，表情怪异地看向路无朽，忍了忍，最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重重地敲了敲他的额头。
“好你个路无朽，现在能耐大了，开始学会了这些忽悠人的话了，啊？就算想要骗人，拜托你也编个好一点的理由，OK？”
路无朽自然不会被颜白敲疼，虽然也听不懂颜白白最后一个词是什么意思，但他能感觉得到，颜白白没有一开始那么紧绷了，有了一个秘境的缓冲，她也放下了对自己的疏离与防备。
“师姐不信我？”路无朽压住上扬的嘴角，他抬手摸着刚才被敲的地方，有些委屈地睁大了眼睛，表现得很是不可置信。
他那表情仿佛就在控诉着说，不管他以前说什么，师姐都会信他。
见此，颜白白一咽，躲了躲路无朽的视线才道：“你刚才说的那什么规则，实在儿戏。”
“我没有骗师姐，如果师姐能够进入我灵境大陆的话，定能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是我们灵境大陆每一位修士都知道的一条法则。”
“这法则流传已久，虽然以前我也不知天道为何会生出这么一条规则，但吞噬了天道之后，我倒是窥得了这方面的天机。”
路无朽无奈地笑了笑，但为了让颜白白相信自己，又变得正经起来。
“应是灵境大陆诞生之初，那时候灵境大陆的天道还算强悍，天道的能量过剩，多余的力量便凝结成了一个人类婴孩开始修炼，意要体验人间冷暖，后飞升成仙。”
自然了，天道之子飞升后会变成一股力量融合到天道之中。
“作为天道之子的他自然天赋卓绝，却在修炼途中爱上了一名女子。可天道生成的孩子思想自然不似真正的人类，他爱上那女子而不自知，女子也看出天道之子对自己有情，她多方试探却不得结果。”
“纠缠了几百年，女子最后真的以为天道之子不爱自己，用了计策与天道之子春宵一度，然后彻底消失在了天道之子生活中。”
“天道之子后来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对了，那时候我们灵境大陆真的特别广大，并且秘境无数，天道之子那时候的修为再强大，就算要寻找一个了解自己且存心躲着的人，还是不容易的。”
那女子能纠缠天道之子几百年，并且能成功算计天道之子，除了天道之子无意识的纵容之外，自然是她本身的修为不低。
路无朽说着，看颜白白听得认真，于是坐下，并毫无痕迹地把人揽着坐在自己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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