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生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冬香已经在这里等他了。
他将记录有自己写的笔记的羊皮卷递给冬香，自己直接往沙发上一躺，一只手挤着两眼之间的晴明穴，一副头疼的样子。
等冬香一字一句的看完陆生写的笔记后，她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很矛盾！”
陆生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说道：“没错，很矛盾。”
冬香一边看着羊皮纸一边说道：“第一，阿普夫人杀人的动机这一点，案宗和阿普夫人的供词并不一致，第二，关于阿普夫人对莫里蒂亚的描述。”
冬香看着陆生说道：“一个喜欢美食，爱好美酒，生活富裕舒适，并且还在自己的工作领域有一些创新性的想法的人，不会写出要制作维纳斯那种邪恶笔记。”
陆生赞同的点点头：“我也不认为莫里蒂亚会将灵魂出卖给一个喜欢吃人的主，明明这个人间有那么多值得他留恋的事情。”
冬香缓缓说道：“有可能是阿普夫人一直在撒谎，想制造出维纳斯的人是她，但她为了脱罪嫁祸给了莫里蒂亚，伪造了这一切的假象。”
“否则为什么莫里蒂亚明明已经死了，六位女孩儿还是被杀了并取走了她们各自身上的一部分呢？”
陆生问道：“那瞎眼女仆的证词怎么解释？而且阿普夫人真的会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陆生想起来刚才阿普夫人哽咽的场面，他觉得阿普夫人做不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来。
陆生又想起了什么，反驳道：“而且这三年来警视厅的人已经多次核对过阿普夫人的字迹了，与莫里蒂亚书房里发现的那本笔记完全不一样，根本没有仿写的可能。”
所以莫里蒂亚的笔记就是他自己写的，不可能是阿普夫人伪造的。
陆生继续反驳道：“而且要知道，六名女孩儿被杀后尸体不但都被切除下来了一部分制作维纳斯，她们的残余的尸体更是被分别埋到了王城的各个部分的，我不认为阿普夫人能在周围的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完成这件工作量很大的事情。”
“所以如果是阿普夫人杀人后又埋尸的话，她周围的人肯定会有所察觉，她家里也会发现蛛丝马迹，但是警视厅的人什么都没发现。”
冬香说道：“这也只是一种推测，我也并不认为她能做出那种事。”
陆生说道：“所以啊，最难的问题来了，到底是谁杀害了六名女孩儿，制作成了所谓的维纳斯呢？”
“既不可能是已经死去一个多月的莫里蒂亚，也不是当时就不在圣山而且笔迹与莫里蒂亚的完全不一样的的阿普夫人，还有谁呢？”陆生感觉自己面前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般。
“会不会是继承了莫里蒂亚意志的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人？”冬香开口说道。
陆生也想过这种可能，但这种想法只会将原本就复杂的案情引向更复杂。
冬香有些无力的总结道：“现在无论哪种推理都有很多漏洞，所以我觉得最有可能的还是我刚才说的——一个外人杀死了女孩儿们。”
冬香顺着自己的思路缓缓说道：“首先是莫里蒂亚农庄被杀案，很有可能是六个女孩儿发现了莫里蒂亚的笔记，感到非常害怕后一起将莫里蒂亚刺死。”
“然后莫里蒂亚的笔记被公开，恰好就有另一个疯子觉得维纳斯的制作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他跟踪着女孩儿们上到圣山，将女孩儿们杀死并取走了她们身上的一部分，制作成了维纳斯。”
陆生说道：“那琳达呢？琳达并不在制作维纳斯需要杀害的人员名单里，为什么也会被杀？而且死后还被侮辱了呢？”
冬香补充道：“可能是琳达无意中发现了那个人的计划，那人为了杀人灭口将琳达杀死了吧，至于死后受到了侮辱，可能只是他的癖好？”
陆生摇摇头，他并不认可这种第三者作案的思路，太牵强了。
而且三年以来，如果有这么一个人的话，那不说早该被警视厅的人查到，好歹也会有蛛丝马迹吧，可是，三年以来什么都没有。
还有，六名女孩儿身上的一部分被制作成的维纳斯，真的被所谓的主吃掉了吗？那也就是说，那些女孩身上被切下来的一部分，已经消失在了这世间？
“咚咚咚~”两人又听到了有独特节奏的敲门声，是保罗。
保罗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四位托着银质托盘的侍者，里面盛的是他们四人的午餐。
“咦？胖三和瘦猴呢？”陆生疑惑的问道。
冬香摇摇头，不知道这俩货去哪里玩了。
没办法，两人只好尽量将四份午餐消灭完。
陆生边叉起来一块榴莲酥，一边说道：“对了，这个案子好像跟教会也有关系。”
冬香问道：“教会？你说的是福特拉里斯的天主教吗？”
陆生说道：“应该是了，福特拉里斯好像只有一个教，那就是天主教。”
巧的是这儿的人也刚好信上帝，就像陆生他们那个城里里看到的那些西方国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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