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在此喧闹？”
一身蓝衣道袍的老者缓缓走来，双眼在苏清雅身上下扫视，又瞥了眼旁边小莫与道一，沉声道。
“师祖，这妖女把你徒孙的脸打成这样，还要刺杀师傅……”
小莫越说越是委屈，好似他们两个才是受欺负的一派，泪水泣不成声地从臃肿的脸颊流淌。
“你也要为他们出头吗，如果是那就来呗，不过看你实力也有些棘手，若是波及无辜，屠城什么的与我无关。”
苏清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至于其中这老人是护短与她争斗，还是就此别过她都无所谓，别再浪费时间就行。
“这哪是什么仙女啊，妥妥的大魔头啊。”
“求大长老别再折腾了，一家老小吃饱了没事为什么偏偏要去招惹这煞星啊。”
“嘘，小声点，那一家老小都很记仇的。”
周遭传音不断，神色异常。虽然苏清雅听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是大长老等人听得是一清二楚。
在这等境界之下，传音和窃窃私语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事情的原委本道已经知晓，是这两个逆徒不大逆不道，品行不端，回去本道会送上相应的补偿，还望道友莫怪。”
“道友？”
众人虽然知晓这女子不凡，却不想大战老以同辈相称，这是多大的尊敬？
“没事的话那我们就先离开了，还等着拿龙珠呢。”
事实上不单单是龙珠，这个世界不过是虚妄的，绝大多数都是大阵演化出来的罢了，虽然外表看上去与外界无异，但在仙力的探察之下，一切虚妄无所遁形。
当然也不是一切都是虚妄的，至少刚刚开始看到的那颗龙珠可是货真价实的。
“忙着，道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清雅刚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又被大长老叫住。
“……”
“行吧。”
话音未落，也不见面前的老人有何动作，指尖掐诀，天光云影的景象一闪而过，再看清景物时已经是另一般场景。
喧嚣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远处空旷的山岭传来的阵阵空灵的鸟鸣。
通体发白似仙鹤又小了一号，看模样与当初那只涅盘前的白凤凰很像。
显然是一个品准的生灵，就不知道它有没有成凤的一天。
“说吧，什么事？”
“这个世界是虚妄的吗？”
很快大长老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若是外人听来，还以为他要与苏清雅谈论道与自然，可她是外界来的，一眼便察觉到老人应该是另外一个意思。
“不错，在我眼中，你们不过是一介执念罢了，永远停留在这片上古战场之上，五百年一轮回，无止休的争斗。”
“果然，这天道气运朦朦胧，十次推演，十次结果，还以为是本道道心出了问题，学识浅薄，直到你们这些修士从天而降，这才让本道怀疑起这世界的真伪。”
听着老人的叙述，苏清雅缓缓点头，修为高深之人对天地的感应极为敏感，即便是笼罩万年的上古大阵，依旧没有被他看透。
“你是现在才怀疑，还是很早之前？据我所知，这大阵重置了不下二十次……”
“让你失望了，本道也只是在这个时间点知晓其中猫腻吧了，想来应该是因为这大阵随着时间的推移受到了削弱。”
听着大长老的分析，苏清雅不由得想起来时吸收的两道仙魔门，想来应该是这个原因，导致大阵出现不稳。
“既然你已经知晓其中的缘由，打算继续轮回下去，还是由我将你们一同扼杀？”
随口一句，不喜不悲，外人看不她在想什么，事实上，早就动了杀念，本就是一缕执念，呆在这里循环往复过着如地狱一般的生活，不如成为她的养料。
“既然都是虚幻之物，为何执着于里面的珍宝？”
大长老没回答苏清雅的问题，生硬地转移着换题。
“并不是所有都是虚妄，即便是虚妄，我只有法子带出秘境。”
她说这话自然是有考究的，玉手一翻，一个普通的吊坠落入手心，依稀记得这是第一次在古神秘境之中，洛斯送她的护身符。
如果不出意外的……
翻出魅影假面，蓝紫相交的面具，上面似有星河流转，妙不可言。
“你这面具有些奇特？莫非能从这虚妄的世界之中带回原本的世界？”
大长老双眼微眯，甚至不用苏清雅解释，他便看出其中的猫腻，可见能坐上这大长老的位置靠得不单单是这深不见底的修为，见识方面也是让诸多修士望尘莫及。
能一眼认出来的，除了二姐外，他是第二个。
“这你都能看出来？”
拿着魅影假面反复折腾，除了有些神秘外看不去有其他特别之处。
“上面星域的排列与本道曾经看到一本梦道典籍出现过，剩下的便是推测。”
“这样啊，还有什么事么？他们还在等我。”
既然困惑解开，苏清雅自然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如不是这空间十分奇妙，方位错乱，她都打算自己破开虚空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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