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NPC竟然说我是文盲？
你懂什么？
你知道这世界有多大吗？
你见过信息时代的辉煌吗？
你享受过一日千里的速度吗？
你感受过高耸入云端的大楼吗？
你听说能一下子摧毁一座城市的武器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我是文盲？“
克莉斯那压抑的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了，她甚至舍弃了武器，如同街头斗殴一般，暴风骤雨般的拳脚落在程舒这只沙袋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程舒护着自己的要害部位，一声不吭。
克莉斯停了下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承认这个世界的虚假，承认你们的愚蠢，承认程凉是在骗你们，我可以饶你一命！“
程舒抬起头，一笑嘴角就渗出血来：“世界是真是假，我说了不算；我们愚不愚蠢，你说了不算；姑奶奶有没有骗我们，她自己说了不算。
她执政数年，做了很多事，说了很多话，跟随她的人和背弃她的人，都只是选择了各自相信的，仅此而已。
你说那些东西，我没见过，也没听过。
但要是这些是你曾经拥有过的，那……我们总有一天也会拥有……“
克莉斯安静的看着她，在她把话说完之前没有任何反应。
等她说完之后，两人默默地对视，气氛竟然在那一瞬间平静下来。
“很好，你做出了选择，那就意味着也做好了接受结果的准备。现在我说什么都是废话，对吗？“克莉斯平静的表情下，每一个字却都咬牙切齿，仿佛装满了尖锐的冰碴子。
程舒从地上爬了起来，晃了两下，昂起头，轻蔑的看着克莉斯。
克莉斯双拳紧握，指甲掐进了肉里。
她曾经在先辈关于的华国的书中读到过很多这样的表情，那时候她没觉得有什么，再高贵的人，死了一样是一堆烂肉。
但此刻，她却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深深的灼伤了。
“好吧！那我只能杀掉你了。“克莉斯慢慢的说道，转身捡起了地上的剑。
说时迟，那时快，空气中响起破空之声。
克莉斯脸色一变，剑如疾风，砰砰砰，转眼间挑飞了十几粒子弹。
“姐，快跑！“
人群里响起好几个男声。
程舒早在克莉斯变脸的那一瞬间，强撑着向旁边的武器跃去。
她不怕死，但如果还有机会，她就要战到最后。
等克莉斯挑飞子弹再回过头，她已经从死去的马背上取下一把横刀，重新做好了防御架势。
克莉斯冷笑：“不自量力，要是趁这机会跑了，说不定能捡一条命！“
“大秦武安侯世孙程邦佑在此，有本事冲我来！“
“大秦武安侯嫡孙程邦宁在此，愿请一战！“
“大秦西域远征军斥候营都尉程威庭在此！“
三位年轻的骑士射出人群，各自举着一柄火枪，绕着克莉斯转圈。
在他们身后程家业和程安宁也带着程家的亲兵拍马杀到。
“都退下，此人很强！”程舒急得急忙招呼。
克莉斯舔了舔剑上的血渍，身影一闪，再出现时已经到了程邦佑面前，剑刃闪着血腥的光，直接刺向他脖子。
程邦佑大惊，他根本来不及躲避。
眼看脖子要被捅个窟窿，程威庭和程邦宁一切在侧面开了枪，程安宁从马背上跃起，一把扣住克莉斯的肩膀，想要将她往后拉。
程邦佑用尽全力向后，剑尖在他脖子上划过，渗出血痕，他惨叫一声跌下马去。
克莉斯的胳膊如毒蛇般反转，一剑刺进了程安宁的胸膛。
程安宁浑身一震，大喝一声，不躲不闪，反是将身子往前一送，抱着克莉斯滚下马去。
“祖父！”
“爹！”
“六爷爷！”
程家的子弟们皆发出悲痛的怒吼。
克莉斯将程安宁掀开一边，从新站了起来：“好啊，不要命的越来越多了。听起来都是程凉在这个世界捏造的亲戚。
那正好，她想要与这个世界建立羁绊，我就偏要斩断这些羁绊。
你们今天，该死的理由太多了！“
火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来，克莉斯一闪便消失了。
再次出现已经在程邦宁面前。
但这一剑没有刺中程邦宁，程舒和程家业及时赶到，一左一右将那柄剑格挡住了。
而同时程威庭带领那几十个亲兵从背后开枪。
更远处出现了浩浩荡荡的人群，他们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扬起漫天灰尘，声势震天。
克莉斯这会儿才发现自己已经和自己的队伍走散，落入了秦军的包围之中。
“无所谓，今日来多少就杀多少。”
克莉斯与程家这一家子战到一起，很快便又杀死了几名亲兵，还给了程家业一剑。
程舒感觉力量和意识都在流失。
她使劲回头，看向夕阳。
夕阳已经完全消失了，城墙里面的世界安静而脆弱。
只等……
轰——
忽然之间，天边传来闷雷般的响声，整个大地都摇晃起来。
程舒眼睛猛地睁大了。
就这一瞬间的功夫，那片黑暗被火焰照亮了。
所有人都看向声音的来处，包括克莉斯。
她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慌张，有些不解，更多的是无措。
“哈哈哈，你的计划完了！大秦……安全了！”程舒放声大笑，丝毫不顾嘴角淌出的鲜血。
克莉斯如同要变身的魔鬼一般，浑身每一处都散发着狰狞，她忽然如利箭般冲向程舒，手中的剑没有停，连续刺穿了好几个挡在道路上的程家亲兵，接着笔直刺向程舒。
“你今天，必须死！”
噗——
程舒没有躲，但那柄剑也没有刺入她的身体。
程家业高举双手，在那柄剑刺进自己的胸膛的刹那，重重斩下，沉重的精钢战刀砍在刀柄与刃口连接的地方，克莉斯那柄跟随她多年的宝剑竟应声而断。
程家业昂着下巴，用与程舒之前如出一辙的轻蔑表情，居高临下看着克莉斯，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克莉斯握着剑柄，莫名的退了两步。
她明明可以杀掉这里所有人，以她的武力，不需要剑，也能做到。
可内心却有个十分急切的声音在催促她离开。
克莉斯冷笑了一声，将剑柄抛到一边，旁若无人的转身向外走，没有人拦她，她跳上一匹没有主人的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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