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的话，也有可能。”澄伯渐渐陷入回忆当中，“我记得当年我进七巧歌舞班的时候，韩彩云和纪菲菲都只是十来岁的小丫头。不过两人虽然年龄差不多，可在班里的待遇那叫一个天一个地，根本就没法比。”
他考虑了一下用词，“这样说吧！韩彩云就像是千金小姐，什么好的都是她优先，韩老大也对她非常宠爱。而纪菲菲就完全不同了，比起丫环还要过得苦，不但平时只能吃一些剩菜剩饭，还要照顾韩彩云的衣食住行。被打骂那是家常饭，更可恨的是，就连住的地方，也都是什么杂物房之类的地方。”
“哎......”澄伯长叹一声，想起当年，似乎还有些于心不忍，“我们一些看不惯的人也帮着说过些话，可不但没帮上忙，事后纪菲菲还会被加倍欺负，久而久之，我们也就不敢再多嘴了，顶多平日里多照看一二。”
“不过。”澄伯话锋一转，道：“纪菲菲这丫头还是挺乐观的，虽然被毁了容，更被经常针对，却从来没有人见过她自暴自弃过。但是她脾气性子真是太好了，对什么事都坦然受之，这也成了别人都把她当软柿子的原因。”
“虽然我听你这样一说，也觉得有这种可能，但心里还是不敢相信，就纪菲菲那样的性子，居然敢杀人。”
经过澄伯的描述，萧陌然对纪菲菲这个人有了更加具体的认知，不再像之前那样的雾里看花。
“澄伯，那你知道当年纪菲菲有个男朋友吗？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澄伯盯了眼发问的萧陌然，语气变得有些怪异，“你听谁说的？纪菲菲十二三岁的时候被毁容，那张脸根本就没法看，哪个男人能看得上？反正我在的那些年，根本就没见过她和任何一个男人走得近。”
萧陌然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量，“没有男朋友？可是之前那个证人听说过纪菲菲有一个男朋友，难道真是谣传？”
本来他觉得，如果纪菲菲真有男朋友，然后这个人帮着她作案，那一切就都能说得通。可如果这个人不存在，那纪菲菲作案的可能性就要小得多。毕竟那些现场让她一个女孩子去设置，从体力和心理素质来说，都不太可能。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萧陌然此时也有些迷糊了。
随后，萧陌然又向澄伯询问了不少问题，澄伯也一一向他讲述当年的情况。
虽然知道了更多的信息，可萧陌然越加觉得破案越来越难。本来他已经认定纪菲菲有重大作案嫌疑，可现在却有些不太确定了。
澄伯年纪已大，说了半晌，精力开始有些不济，脸上已经出现疲态。将当年的事交待差不多后，便离开了柴琳家，回自己家休息去了。
走的时候，澄伯像是老了十岁，原本还勉强能挺直的腰背，已经弯了下去，嘴里还不断发出叹息声。
等澄伯离开，柴琳这才回过神来。她一直旁听，只知道有人被杀，然后澄伯还与凶手和被杀人的相处过一段时间，其它的东西听了个七零八落。
“柴琳，澄伯在这里住了多少年？还有，他结婚了吗？”萧陌然突然向柴琳问了一声。
柴琳先是一愣，然后摇头说道：“没有，澄伯一直都是单身，他也没什么钱，根本就不会有人看得上他，反正我这么多年，都没见过有他和异性有过接触。”顿了顿，她接着说道：“澄伯好像是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反正我从记事开始，他就在我家隔壁了。”
萧陌然沉默了，柴琳今年已经二十七八岁，也就是说澄伯在这个地方至少居住二十多年，如果澄伯有老伴，那他还可能觉得有可疑，甚至会觉得那位老伴就是纪菲菲。毕竟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澄伯所说的，纪菲菲没有男朋友这件事。可澄伯一直是独身一人，那他的嫌疑就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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