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的一群人胳膊被棠枝卸下，无力地瘫着，疼痛难忍，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冒出来。
棠枝挑了挑眉，有些好奇，“挨打的滋味好受吗？”
拳头不落在自己身上，永远感觉不到疼。
十几个人围着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进行虐打，将人性的丑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监室里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回答棠枝的问题。
这些女人只是瞪向棠枝，脸上露出不甘地神情，亦或是在懊恼自己一群人打不过一个小姑娘，亦或是在后悔自己就不应该参与这件事。
总之，毫无悔改之意。
棠枝微微叹了口气，她们的反应在自己意料之中。
眼前这些女人，暂且不说那个牢头，剩下的大部分人都是二进宫五进宫，在监室里进进出出，已经麻木了。
对于她们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巴结好牢头狱霸，比什么都强。
棠枝幽幽上前两步，站定到众人面前，居高临下扫了她们一眼。
眼神平波无寂，让人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你想干什么！”
“别过来！”
“......”
这些人以为棠枝还想要动手，纷纷惊恐地看向棠枝，一个个被吓得脸孔煞白。
空气安静了几秒。
其中一个短发女人眸光闪了闪，眼前的少女身手这么好，即使不是牢头，以后也不会有人敢轻易对她动手。
若是能和她搞好关系......
想清楚后，短发女迅速倒戈，颤着手指向疼昏过去的女牢头，“都、都是她指使我们的......”
“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但她是老大，她说的话我们不得不要听。”
顿了顿，短发女看向棠枝，咽了一口唾沫，“要是您想，我们以后可以听您的......”
她话里的意思在场的众人都听明白了，她们一个比一个精，纷纷低声附和。
——甚至有人直接叫了起来。
“老大！”
“...老大。”
...
棠枝噗嗤笑出声，眸子里闪过一丝嘲弄。
她余光落在不远处的报警装置上，表情若有所思。
很快收回目光，少女淡淡蹲下身子，一言不发把众人脱臼的胳膊一个个接回去，包括那位女牢头。
棠枝有些嫌弃地拍了拍女牢头满脸横肉油腻的胖脸，将她弄醒。
见到棠枝把众人的手臂接回去，短发女心里闪过几分得意。
将将成年的单纯小女孩最好拿捏了。
她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似乎已经预见自己未来如鱼得水的生活。
短发女目光紧随着少女。
等看清棠枝手上的动作，她脸上的微笑顿时僵在嘴角。
“你在干什么！”
见棠枝按下报警装置，短发女愣了一瞬，忍不住发出怒斥。
这个蠢货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竟然想把警察吸引过来。
棠枝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坐到地上，抱着双腿朝女人微微一笑，旋即把头埋进了腿里。
下一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冰冷厚重的大铁门被人打开，几位管教接踵而至。
领头的管教目光沉沉地扫视了一眼屋子，肃声问，“怎么回事？”
牢头女跟这个管教关系不错，见到他来就仿佛看到了靠山。
她瞋目切齿，表情癫狂地指向棠枝，“就是她！”
女人咬着牙，谎话张口就来，向管教告状——
“这个贱人不听从我的指挥，不背监规，不仅如此，还动手打了我们十几个人！”
领头管教顺着牢头女指的方向目光定格到蜷缩在报警装置下的少女身上。
他皱了皱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这些事他一向懒得管。
并不在意是谁动的手，领头管教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人把少女带下去惩罚，余光突然注意到什么。
他顿了顿，表情微凝，似乎在忌惮什么。
领头管教咳了一声，伸手拦住小管教，看向众人，“谁报的警？”
“...是我。”
——角落里传来一道小小的声音，管教们视线齐刷刷落到棠枝身上。
满身泥污的狼狈少女颤着声缓缓抬头，又捂着嘴虚弱轻咳了两声。
她眼圈微红，发丝沾着鲜血，凌乱地粘在脸颊上，满脸血污却难掩其精致五官。整个人美丽又脆弱，透着一股破碎的美感，令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心疼她。
棠枝卷翘长睫轻颤，撑着墙壁慢慢站起身。
她脸色苍白如纸。
仿佛光是站起来，就耗尽了全身力气一般。
棠枝湿着眼睫对上管教们的目光，她视线落在女牢头身上，像被吓到一样，女孩紧咬下唇，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
她重新看向几位管教，就像看到希望一般，“...她说谎。”
似难以启齿，少女露出了难堪的表情，“她、她……”
棠枝闭了闭眼，终于说出口，“她想让我伺候她！”
“我不肯，她就叫了十几个人一起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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