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为非嘴上虽这么说，但心中还是以华夏为大，咬牙又骂一句，“这群混蛋，为了龙首，无人区老子也得闯一趟！”
齐乐川十分不理解，侧目看向他，“你们江家接任务还在怀揣民族情怀吗？”
“当然，就比如东瀛人，不接。” 江为非说时夹杂了民族恩怨，眸子中都带着几分不屑。
齐乐川抿嘴，眸子看向了前方，突然刮起了风，虽不及沙漠中那般霸道，但也带着黄沙席卷而来，前面进入了羌塘草原无人区。
进入羌塘时有一处住处，住在这里的是一个老人，他常驻守在羌塘入口。
风势越来越大，已经卷起了小范围的沙尘暴，已经无法再往前去，若是强行进去车子都会被风掀翻。
被迫停下，去老人那里躲风。
老人说房子很牢固，风吹不倒，让他们先歇歇脚，院子后面有一口井，应该有些年头了，这有可能是方圆几公里唯一的淡水资源。
外面的天色变成了黄色，空气中尽是黄沙，老人带了一壶热水进门，他穿着军大衣，手上尽是老茧，皮肤被晒的有些黑，但那双眸子依旧带着锋芒。
江为非给齐乐川递过去了一个小袄，他顺势低声道，“这人年轻时是当兵的。”
齐乐川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老人坐下，看着他们二人模样脸色有些不太高兴，他开口，声音沙哑，“你们从哪里来的？”
江为非率先回答，“首都来的，来探险的。”
“我姓杨，年轻时在首都当差，我儿子也是个探险家。” 杨老爷子提起儿子时脸色变了变，又继续道，“等风过去，你们就往回走，不能再往里进了，现在是风季，很危险。”
江为非给齐乐川倒上了热水，齐乐川接住握在手中却没有喝的意思，她体质不好，一到温度低的地方就敏感许多，身体也会比普通人更冷几分。
齐乐川张张口要说什么，江为非一把按住了她的肩头，自己接上了话，“杨老爷子，等风停了我们就离开。”
这里房间有很多个，像是个旅馆一般，每个房间都会挂上牌子，齐乐川注意到了，其他牌子都是深色，只有他们住的这间牌子是浅色。
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在老爷子离开后，江为非将手中的热水放在桌子上，没打算喝上一口，他看向她，意思不言而喻。
齐乐川摇摇头，说话声音很小，“那老头没有恶意。”
江为非一勾唇，模样痞气的紧，“那你怎么不喝？”
“大人教过，出门在外，陌生人给的东西最好不要吃。”她一本正经抱着水杯坐在窗户前。
窗外已经漫天黄沙可见度很低，一个小时过去后，风小了一些，杨老爷子拿上了好酒待客。
江为非岔开话题，问道，“老爷子，前几天是不是有一支探险队进入了无人区？”
提起这个杨老爷子嗤之以鼻，“是个洋人领头，我巴不得他们进去有来无回。”
这么一说，江为非一副见不得人似的，半遮住嘴，道，“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二人就是追他们的，那几个洋人是倒斗的，干的见不得人的勾当，迟早抓他们归案。”
杨老爷子瞬间精神了，眼睛都好似在发光，“你们是……”
江为非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证件，就在老头眼前一晃，面容严肃道，“警察。”
齐乐川本来在窗边发呆，听到江为非已经成了警察，她缓缓转头，好家伙，伪造证件，迟早把他送进去蹲两年。
杨老爷子在羌塘驻守多年，哪知道外面的证件的模样，但看江为非这般自信，虽说这脸长的不像警察，但证件挺像。
老爷子瞬间就变了态度，还要给他们指路，临走前要与他们一道前往，说里面的地形他熟悉。
齐乐川却开口拒绝，“不用。”
江为非见她态度坚决，只好对老爷子道，“那群人都是不要命的，您就好好守住羌塘，后面若再有探险队，麻烦您一定别再放进来了。”
杨老爷子点头同意，目视他们离开。
上了车后，江为非一直往山上去，一路上见到几个破烂不堪的房子，已经无法住人，眼看快要到晚上，信号也断断续续。
直到入夜，彻底没有信号，找不到那群抢了龙首的人，他们也迷失在了这一大片无人区之中。
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扎营，上半夜江为非守着，到了下半夜齐乐川与他换班。
夜色之中，有微光在，看个大致轮廓，他抬手指向正北方，“那边好像是一座城。”
齐乐川也看了过去，月光下的轮廓像是山峰，但又像是城墙，她也无法确定，拍了拍江为非的肩头，“你进去休息一会儿，我守着。”
江为非自从知道她是个女娃娃后，就拘谨许多，“老板，你睡吧，我一个大男人熬了下半夜也没什么。”
“指望你明天开车，我可不想死在无人区。”她翻个白眼说着。
江为非尴尬一笑，还是进去休息一会儿，他也开了一天车，进去后就睡着了。
齐乐川坐在帐篷前，这里凶猛的野兽居多，她多留了个心眼，在附近撒了药粉，之后抬脚往江为非说的城墙那边走。
他们来时天色就暗了也看不清，现在看来越来越奇怪。
齐九九从血玉中出现，他背着神木走路也懒散，还回头看了一眼帐篷，“你不怕他被野兽吃掉？”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前面的建筑，我查过资料，可可西里无人区几乎就有来无回，没人知道里面有什么，前面若真是一座城，那应该也是千年前的古城。”她手中握着手电，眸底似有光。
小鬼歪头，“那你说那伙人会在那里吗？”
“说不准，这里几百公里都不一定有水源，他们这伙人被逼入无人区，定是先要活命。”她分析着。站在地势高的地方往下看，前面不远确实是城墙，只是已经破败，里面的建筑也差不多被风侵蚀，完全没了形，大晚上也看不出什么。
“有道理。”齐九九附和着。
她打量几眼就开始往回走。
齐九九默默跟在她身后。
月光洒下，广阔无垠的天地间，仿佛只留下一人一鬼的行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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