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和许夏，以及其他参加竞赛的同学们都不在学校里。
学校课间安排的早操上，同学们都有气无力地晃动着四肢，敷衍了事。
宁知南也缩着脖子看向国旗下，活力满满的体育老师。
“老高的身体素质真不错，竟然都不怕冷。”
身边同学有些抱怨地牢骚。
可回应他的是一句真实无比的吐槽：“快醒醒吧，等到上体育课的时候，老高准又病倒了。”
体育老师身体不太好，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实。
宁知南闻言也忍不住笑了。
高三上半学期渐入尾声，各科老师们又开始了疯狂的教学模式。
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儿，想要一举拿下体育老师一周唯二的两节体育课。
同学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健康的体育老师了。
一阵风吹来，刮得有些狠厉。
同学们都不由地缩成一团。
好不容易熬到了课间操结束，赵允祯哆嗦着身体挽起宁知南的手去往小卖部。
她抱着宁知南的手臂冻得瑟瑟发抖：“今天怎么这么冷啊。我快要冻成冰棍了……”
“怕冷就多穿点啊，露个脚脖子小心年纪大了得痛风。”
宁知南被厚厚的围巾包裹下的脸红扑扑地，看起来又暖和又舒服。
那是陈言亲手编织的一条红围巾。
因为有陈言在的关系，宁知南冬天里的短裙、光腿袜都被没收。还总被他勒令着多穿几件衣服以防感冒。
这时候的陈言总是很啰嗦，但也很可爱。
宁知南喜欢被他管着的感觉。
赵允祯自然知道他们俩的近况。
于是有些愤恨地白了她一眼，切声道：“别搁我这儿秀恩爱，容易遭天打雷劈。”
宁知南微微一笑，露出两排白白净净的牙齿：“你不是还有李威吗？难道他最近都不关心你吗？”
“不对吧，今天早上我还在你抽屉里发现一个可可爱爱的暖水袋来着。是哪个好心人放进去的呀？……”
赵允祯假装听不明白：“这个辣条好好吃。”
宁知南笑而不语。
忽然，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在了脸上。
她抬着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下雨了吗？”
赵允祯也跟着一块儿抬起头：“没有啊……”
宁知南伸出手，一颗晶莹的雪花落在了宁知南的手心。
紧接着，天空中布满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又好似鹅毛柳絮缓缓落下。
“下雪了！”
操场上，有人欢呼。
“快看啊，下雪了下雪了！”
赵允祯也有些兴奋：“南南，下雪了。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
“是啊，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宁知南拿出手机，拍了一张雪景照片发送给陈言。
即使陈言不在身边，她也希望两人能够在同一片天空下欣赏雪景。
横贯时间与空间的距离，成为彼此的依靠……
……
下午第二节课是多媒体课。
赵允祯和宁知南早早地来到多媒体教室占座。
任课老师坐在讲台上的电脑旁，播放幻灯片。
一开始的教室里还算安静，只能听见老师的讲课声，和鼠标点击幻灯片的声音。
然而随着屏幕上一张照片的突然出现，多媒体教室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
“天哪！那是什么？”
“喂！别玩儿手机了，你快看啊……”
宁知南也注意到了教室里的动静，她抬起头看向屏幕。
原本红润的脸颊，顿时失了血色。
苍白一片……
……
宽大的多媒体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张用手机拍摄的照片。
像素有些模糊看不大清楚，却还能依稀分辨出照片里的环境——是一间厕所。
厕所的视线昏暗朦胧，可是照片上半裸露的身体尤为惹眼。
那雪白的肌肤和几近半裸的浑圆的胸部，一瞬间就占据了所有人的眼球。
“我滴妈呀，这是什么艳照门事件啊？”
“这该不会是我们学校的女生吗？……这也太惨了吧？”
“切，说不定人家是自愿的呢？”
“不对，你看她身上穿着的校服不像是我们学校的。这好像是附近的一所中学吧……”
“不过有一说一，照片上的这个女人身材可真不错。”
那一道淫笑声落在宁知南的耳边，分外刺耳。
赵允祯也注意到了屏幕上的照片。
照片没有拍到女孩的整张脸，却也能看得出女孩的身后还围着一群人。
拍摄的角度比较矮，照片只堪堪拍到那群人的大腿处。
从位置上赵允祯判断，女孩是被那群人围在中间，跪在地上。
她身上校服的扣子全都被撕扯开，只留下一件内衣勉强避体。
赵允祯突然意识到，照片里的女孩是被迫拍摄的。
同为女生，她从心底里替这个女孩感到心疼与惋惜。
她皱着眉本想移开视线，却没想到余光瞥见了照片上裸露出来的半张脸。
那角落里的一颗泪痣，分外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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