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博延没理七王爷的垂死挣扎阴阳怪气，直接问沈陀道：“沈陀，这些账册是什么东西？”
“回皇上，回大人，小人是玄月楼统领沈陀，那些账册是我玄月楼记录的每一笔收入的详细来源。一是为了给我们自己留个底，以防雇主翻脸不认人反而将我们供出去；二也是为了方便管理玄月楼的账目。”沈陀声音沙哑，但回答问题却十分老实。
“沈陀！”七王爷不可置信，“你怎么敢背叛本王？！”
沈陀木然地转过脸去盯了七王爷一阵儿，就在七王爷被他盯得毛骨悚然的时候，沈陀突然一口唾沫吐在了他身上，“呸！要不是你这个废物，老子怎么可能栽这么大个跟头？！玄月楼数百年的基业都毁在老子手里了，比起这个你那点臭钱能算个屁！”
“你......”七王爷气得呼吸不畅，“你收了本王那么多钱，还从本王这里得到了那么重的许诺，难道你不想带领玄月楼成为皇家唯一的修道者护卫队了吗？只要你继续帮本王......”
沈陀脸上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打断了七王爷的自爆，“王爷，若是我没了灵力，你的那些许诺，还能算数吗？”
“......没了灵力，什么意思？”七王爷脑子已经有些迟钝，但想了一下之后还是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如果你不是修道者了？不是修道者你还有个屁用，你还怎么帮本王......”
“看来我想得没错，我们本来就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沈陀冷漠地转过头去不再看七王爷，“你也收了你那个想要利用我突出重围的心吧，我的灵力已经被废了。再说了，就算我还好好的，一百个我依旧打不过顾知谦和容北，别在我身上再打主意了！”
宋华禅笑眯眯地冲顾知谦他们晃了晃手中的小药瓶，“知义小子做的这个废除灵力的药丸真方便！”
刘华清听到自家徒弟被夸很是得意，但还是勉强撇了撇嘴，嘴硬道：“嘁，这小子还嫩着呢，要是换我来做的话，肯定比他强得多。”
杜知义：......
这是什么无妄之灾？！
蔺博延对沈陀说道：“沈陀，只要你愿意诚实地作证，老夫可以为你挣取到一个流放的结果。虽然日后你都要在朝廷的监视下生活，需要每月都去官府报备自己的行踪，但至少可以保住你的命，而且你也不会被关在大牢里。”
反正你也没灵力了，谅你也翻不出什么花来了。
沈陀点头如捣蒜，“谢蔺大人救命之恩！小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蔺博延淡淡地看向瘫坐在地的牟和卿，“你还想做人证？这些脏事不都是你策划的吗？你有什么资格做人证？你明明是第一个要站在审判席上的人。这账册上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就是你委托的玄月楼去给先皇下慢性毒药，这才导致先皇英年早逝，真是将你千刀万剐了都不为过！”
牟和卿看向高高在上的蔺博延，简直恨这个人恨到了骨子里。
不过求生的本能暂时压制住了恨意，牟和卿重新跪了起来，磕头道：“是！这些事都是小人策划的！求皇上饶小人一条狗命！小人日后定当为皇上效犬马之力！小人的这点儿能耐定会完全用于为皇上服务！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求皇上......”
褚佑对牟和卿的歇斯底里视而不见，只是淡淡地扫了失了魂的七王爷和八王爷一眼，开口道：“你们有一点说得没错，朕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但即使是朕这个小孩子，身边帮扶朕的却都是像容宫主顾掌门、像诸位老神仙、乃至像蔺爱卿这样有才有德之人，可你们看看，围在你们身边的都是些什么杂碎？背叛盟友的、卖主求荣的、甚至就连能力，他们也依然差了这么多。你们以为这是因为什么？就因为朕是皇帝？难道单单就只是我们地位有别这么简单的原因吗？
“错了，皇帝这个位置，其实由谁来坐都可以，但他必须得是一个爱民如子、仁民爱物之人才行！你们不是说朕只是个毛孩子吗？可是这个就连毛孩子都懂的道理，你们却不懂，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褚怀深，你不是说你已经完全参透了褚氏治国之道了吗？你的那些知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你们这种德性的人，被你们吸引到身边的自然也都是些杂碎！而你们多方筹谋手段用尽，最后之所以会输，也正是输在了这一点上！
“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褚氏江山所以要除掉朕，可你们却没做一点有益于褚氏江山的事情，见势不妙就又来跟朕打感情牌，这会儿怎么又不说要除掉朕的事情了？告诉你们，这一次，不管你们是谁，不管你们身上流的是什么血，你们残害褚氏的百姓，动摇我褚氏的江山社稷，朕绝不姑息！”
褚佑越说越激动，最后这一句话，相当于是判了所有参与过这件事的人死刑了。
“皇上！皇上饶命啊！”牟和卿还在惨叫，“小人是被褚怀深逼的，小人没有反心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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