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了这话都是一愣，齐刷刷看向邵战神。
邵子武略一思忖，坚定摇头。
“不会，耶律夫妇不是这样的人，大理那边也没有这个作战实力。”
他们早就跟耶律夫妇化敌为友，但与其说相信对方人品，不如说夫妇俩都是聪明人，不会拿自己这枚鸡蛋跟军事方面已经坚挺得像小山一样的宋国硬碰硬。
“那么，不会是契丹人？”
赵日新也松了一口气。
契丹军士如狼似虎，就算自己方面有长枪利炮在手，他依然不想面对契丹虎师。
“那么大理呢？”
钱车已经反应过来，他也摇头：“大理越发不可能了。”
毕竟边陲小国，大理国土跟从前的吴越差不多，但人口却不比之前的南汉高多少。
全国撑死了十来万军士，大土司拨给晋王的那两万一下子就去掉五分之一。
“况且段皇爷又不是大土司这个棒槌，劳师远征，从西南绕道大半圈跑到我们东北地界上，就算打赢了也不值当啊。”
所以钱惟浚刚才是怎么想的？脱口而出的猜测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听小师弟分析得头头是道，钱惟浚接受了大家谴责的目光。
怪不得师父总说他不是将帅之才。
但他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宋国早就已经一统中原，剩下的邻国也就那几个。
“这样说来，不是高昌就是夏国，总不可能是安南吧？”
这家伙又开始胡说八道了，这下听得钱南都直撇嘴。
“安南离我们十万八千里，一个弹丸小国，从九州最南边打到最北，打不打得赢且不说，就算赢了，他图什么呀？”
自己国家还一片荒地呢，哪有多余人手入侵别的国家？
既然排除得差不多了，那剩下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高昌远在西北的戈壁上，中间还隔着原本的契丹和夏国。远交近攻，唯一的近邻那只剩下了——
大家互望一眼，正要说话，邵帅派出去的斥候已经驾着先锋小摩托回来。
他远远地扬着尘土而来，风驰电掣到众人身边，猛地急刹，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邵战神跟前。
“禀大帅，夏军，真是夏军！”他掀开头盔大口喘气，“他们绕过云朔，借道原契丹地界，然后直扑我蔚州。”
夏军，还真是夏国在捣鬼！
他们消息还挺灵敏，知道宋国现在闹内讧，趁着晋王谋反，这么快来趁火打劫了。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雷声大雨点小的晋王之乱会被光速扑灭，且扑得这样悄无声息吧？
这下趁火打劫倒成了主动入瓮。
想到这里，就连最纯良呆萌的赵日新都想大笑一番。
那个劳什子的夏国，本来只是中原一个叫夏州的藩镇，一直老老实实的。
后来万年小弟趁着中原王朝大乱斗的这几十年自觉翅膀硬了，独立出去自己当老大，建立夏国。
宋官家刚登基那些年，中原还没收复呢，四处起火，自顾不暇。
无奈下只好暂时隐忍这个不省心的小老弟，不仅放任它自由，每年还给夏一大笔安置费，以求西北角不要失火。
但在半年前，官家不但达成自己收复十六州的陈年夙愿，还超额完成指标，连契丹都给吞并了。
向来不喜欢有人在卧榻之侧酣眠的宋官家其实早就看夏国不顺眼。
“所以说，这样的弹丸之地也敢兴兵作乱，这不是欠收拾是什么？”
赵日新都不知道这是灾难呢，还是敌国送上门来的机会？
不过还没等他高兴完，斥候又报了一句。
“属下都看清楚了，他们先锋大约五千人，后面大军预估少说也有七八万——”
“什么，七八万？！”
钱惟浚这一听差点掉下自己坐骑。
他们这趟出门是去对付晋王那个棒槌的，压根就没带太多兵。就算加上从活神仙那里收编过来的不过三万人。
眼看人家先锋马上就要杀到，后续的大部队来得也不会太慢，这个时候再叫朝廷增援显然已经远水救不了近火。
就连钱南也愁得出昏招。
“难道要将大土司那两万人也喊过来帮忙？”
这帮人已经在发配去往草原牧场劳改的路上，喊上他们，别说一来一回需要时间，而且非我族类，压根不是一条心的战友，谁也不敢用啊，就不怕人家阵前给你来个倒戈相向吗？
南说完也后悔了，人心不齐是行军大吉，怕是战神也不敢冒这个险。
邵战神眼神深幽没立即说话，他先扔了一壶水给斥候。
已经渴到近乎虚脱的斥候一把接过，“咣叽咣叽”一口气仰头喝完，然后一抹下巴，眼神亮亮地看向自家主帅。
“不能叫大理军，我们三万人，就这么打！”
其实认真算算，这三万也是有水分的。
跟他们随行的部队其实不过两千，剩下的要两天后才到。
小南眼睛转了转：“也就是说，我们先两千对五千，然后是，三万对八万，甚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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