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眨了眨眼，有些不明就里。
王警官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稍稍挪动身体换了个姿势。
“我知道你很疑惑，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再到处说……”
周正点了点头。
“昨晚从这里调解结束回去之后，郑小丽跳楼自杀、罗洋失踪。”
周正呆愣当场，一时间便是连目光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你跟他两个，算是关系人，所以才会叫你过来询问一下昨晚的情况，正常流程，你不用担心……”
周正莫名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她……真的死了？”
他实在是有些难以相信，昨天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还到公司里堵住他勾引他的一个活生生的靓丽女人，今早竟然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生命未免太过渺小了些。
“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她，也算是个可怜人吧，跟她一起走的，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周正彻底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问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梗在他的嗓子里，吐不出，咽不下……
“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最近多小心一些，如果有罗洋的消息或者遇到什么危险，可以联系我或者直接打110报警……”
王警官站起身，打开了会客室的房门，然后侧身站在门边等待着，送人的意思极其明显。
可周正并未发觉，依旧愣在那里，目光呆滞且空洞，面部僵硬且无神……
“吭……”
王警官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周正这才醒转过来，看到站在门边的王警官，赶忙慌乱的站起身，由于动作太过仓促，把椅子推动时在地上产生了巨大的摩擦声。
刺耳而又尖锐……
周正有些尴尬，失魂落魄的走到门口，咧嘴笑了笑冲王警官笑着告别，可他那笑容在王警官的眼中却比哭都要难看。
王警官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不要有太多的心理压力，这件事本身跟你没太大关系……”
他直接点破了周正的慌乱根源，叹息却不时响起。
本就尴尬的周正更加不知所措，只得搓了搓手点了点头直接出门而去。
在走廊里他越走越快，最后变为跑，落荒而逃……
……
……
他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城里闲逛，可注意力却怎么都无法集中，脑子里全是昨天郑小丽拦住自己调侃自己的模样，使得他好几次差点刹车不及追尾前面的车子。
就这么绕着城市转了一个多小时，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停下车子，拨通了周云的电话……
“有事儿啊？”周云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事儿，空吗？找个地方喝酒……”
周云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明显愣了一下才笑着说道：“兄弟，你遇到事儿了？这才上午十点半……”
周正却依旧低沉的声音。
“出来说吧，我开车去你那里。”
“别了，你找个离家近的地方把车停好，既然要喝酒，我们就都不开车了……”周云劝阻着。
周正应声答应，两人约定了见面的地点，便各自准备。
周正把车子开回了家，然后打了车到了约好的地方，时间不过11点出头，烧烤店几乎都没开门，他们只能找了家下酒菜做的不错的河南菜馆。
跟老板要了个包厢，他有些落寞的一个人坐着，连菜都忘了点。
没等他坐下多久，周云便抱着瓶青花瓷瓶的汾酒走了进来。
“自己带了瓶酒，没敢带多，问题不大吧？”他拍了拍手中的酒瓶，询问着周正是否能喝白酒。
周正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都可以。
“你今天什么情况，不会是被李晴甩了吧？那你可是给我机会啊！”周云笑着调侃，试图把气氛活跃起来。
周正挑了挑眉，却还是接着这个玩笑。
“郑小丽死了，昨天在派出所跟我调解玩，半夜跳楼自杀的……”他的语速很慢，生怕说错什么字。
周云也是一愣，却很快反应过来。
“跟你没关系吧？”
周云点了点头，“警察说是没什么关系的。”
“找你问话了？”周云自顾自拉开一张板凳坐下，拿起桌上的菜单，随意的看着。
“嗯，早上刚一起起来就接到派出所电话让我去区公安局了解情况。”
“菜点了吗？”周云头也不抬的问道，转折却让周正有些没反应过来。
“还没……”
“你接着说……”周云点了点头，依旧认真的看着菜单，只是多了个写菜名的动作。
周正目光空洞的把上午的事情和从王警官那里获取的信息，以及昨晚自己被造谣的事情都讲了一遍，过程中周云还招呼老板点了菜，等周正说完的时候，周云水都已经喝了两杯。
“这事儿确实跟你没什么关系，但从你们的恩怨上来看，你属于他们俩近期的重要社会关系人，问询你是正常流程。我估计他们也提醒你最近不要乱跑了吧？”
周正摇了摇头，“只说让我多注意，发现罗洋的话及时报警。”
周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这事儿，有你不知道的情况在里面吧？”
周正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很简单，只是自杀的话，警察不可能找你。所以那个小……那个郑小丽的死有疑点，才会去调查她的社会关系网。”
听得出来，他本来想说的应该是“小鸡儿”，可是想到人都已经死了，他也心生避讳的的改成了郑小丽的名字。
“这个我倒是没想到，也没听说。”周正没有太在意那些点，听到郑小丽的死讯时，他的思绪都已经乱掉了，哪里会在意这些细节。
周云却笑了笑，“正常的，她跟着罗洋那个神经病，天知道昨天她把罗洋卖了之后罗洋会怎么惩罚她？我估计，除了跳楼的摔伤之外，她身上应该有其他受伤痕迹，所以警察才会去问询你……”
周正没想这么多，他对破案也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跟自己有着纠葛的人就这么死了，他真的很难接受。
所以他只回了一个“嗯”，便不再言语。
周云眨了眨眼便明白了他的状态，自顾自的开酒，给两人各自倒了一大杯，然后出去找老板要了一盘花生米一盘蚕豆，菜还没上，就拉着周正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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