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青坠长老来说，来自雪衣的恨意与诅咒，反而是对她最好的慰藉。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在你享受完我们曾经遭遇过的事情之前，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去死呢？”
“哥哥。”
青坠长老的声音很轻柔，但是她最后叫出来的那个称呼，却让雪衣变了脸色。
“你在说什么啊，姑母，你就是再恨父王，也不至于把我当成父王吧？”
雪衣整个人都有些发抖，强撑着说道。
青坠长老只是默默的看着雪衣，让他脸上挤出来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明明他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雪衣那张娇美的面容上带上了上位者的威严。
这是属于雪阳观的表情，却让青坠长老笑了起来。
“因为我不认为拿自己的姐妹去换取支持的人，会有为了儿子牺牲自己的勇气。”
当然了，青坠长老不会告诉雪阳观，李灵月手下的齐光已经告诉她，雪衣这具身体里似乎有两个灵魂。
真正的雪衣，在亲手杀了冷岩之后，就已经消散了。
这具身体进入了第二个灵魂的时候，雪衣还只是一个半大少年。
真正的雪衣只能眼睁睁看着亲生父亲占据了他的身体，又用他的身体去修炼合欢宗的功法。
合欢宗倒也没有刻意逼着宗门弟子去卖身，只要能够忍受修为进境缓慢，哪怕在合欢宗，也有不愿意涉及感情，只想依靠自己的存在。
但是，很显然雪阳观不是这样的人，他选择去合欢宗，除了雪衣的炉鼎体质之外，更是因为合欢宗的功法最容易走捷径。
一点朱唇千人尝。
雪阳观到后来都抛下了一切的尊严，甚至不惜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就是为了让修为更进一步，来压制雪衣的灵魂。
冷岩或许早就发现这具身体换了主人，只是因为自己的心动不愿意深究。
但是，这一切都被雪衣看在眼里。
他恨着雪阳观，但也恨着明明知道不对，但是依旧自我欺骗的冷岩。
雪衣知道自己的生父的薄情，但是冷岩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挚友，两个人在亡国之后，互相扶持着，跌跌撞撞的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结果，冷岩明明察觉到这具身体换了主人，却还是被雪阳观展现出的媚态吸引。
冷岩当时也是察觉到动手的是真正的雪衣，才放弃防护的。
“你说，你要是早点承认自己的身份，在合欢宗的时候还能多接上几个客人吧？”
青坠长老话语中的内容让雪阳观脸涨得通红，没有被发现身份的时候，他可以放弃一切只为活下去。
但是，被青坠长老发现身份之后，雪阳观感受到了浓浓的耻辱感。
“倾意，当初的事是我不对，可那也是为了落雪国啊！”
“而且，如果不是我把你送到了鬼哭海，国破之时你也不可能活得下来。”
雪阳观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如果不是被送进了鬼哭海，雪倾意在国破之时，就该像其他雪氏王族的女子一样殉国了。
怎么着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和修为。
青坠长老厌恶的看了雪阳观一眼，几乎要气笑了。
她的确是在鬼哭海找到的突破契机，但是这不意味着这是雪阳观的功劳。
青坠长老会感激最艰难的时候，几位姐妹之间的互相帮助，也庆幸自己无论如何坚持了下来。
但是，对于雪阳观，对于雪氏王族，她的心里只有仇恨。
“我只希望你也能尝尝我们姐妹当年的遭遇。”
青坠长老把雪阳观带到这种烟花之地，就是这个目的。
“雪倾意！”雪阳观愤怒的大喊，却直接被青坠长老下了禁制，无法说出那些事情。
“哥哥，放心，哪怕你被废了修为，我也会让你青春永驻，长命百岁的。”
青坠长老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出祝福的话语，但是听在雪阳观的耳朵里，却像是魔鬼的低语。
青坠长老当然会让雪阳观活下来，或者说，她绝对不会让雪阳观在遭受完那些之前死去。
……
“问天宗的叛徒？”
“果然鬼哭海就是一群废物！”
李灵月刚到地方，就听见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众人多是看戏的表情。
魔道的修士就是一匹匹恶狼，只要在他们面前暴露出一丝的虚弱，他们就会一拥而上。
李灵月的目光扫过刚刚出言的修士，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手上却没有丝毫的容情。
只听见砰的一声，血肉飞溅，连残魂都没能保留下来。
这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元婴期啊！
“哈哈哈，道友远道而来，可以说是让蔽教蓬荜生辉啊。”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大殿之中传了出来。
这是九幽教的教主，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给人的第一印象不错。
李灵月浅浅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无天教主。”
“如今升仙境开启在即，有灵光道友相助，我魔道可以说是如虎添翼了。”
无天教主表现的很客气，对于刚刚李灵月动手杀人的表现，跟没看见似的。
虽然不知道他实际上怎么想的，但是这个态度，李灵月还是比较满意的。
上面两个人以道友互称，聊得愉快。
下面这群魔道之人却都惊讶起来。
他们已经从暗子那里收到消息，说鬼哭海落到了一个问天宗叛徒手中。
能镇压住鬼哭海那堆妖魔鬼怪，这些人自认为已经足够高估对方的实力了，但是也没敢往化神期上去想。
毕竟，如今整个魔道的化神期，还不够两手之数。
但是，看着上面谈笑风生的两个人，他们又不得不认清现实。
这位曾经的问天宗大师姐，正道中赫赫有名的灵光仙子，短短几年就已经成就了化神期。
在渡劫期不出的今天，化神期就是这片天地的主宰。
“道友新入魔道，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来寻我九幽教，九幽教上下定然竭尽全力。”
无天教主的话说的很好听，哪怕只是客气，也让人心生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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