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夫人气的没脾气了，指着门口，“你给我出去，出去！”
陈瑞雪边哭边跑了出去。
***
前院这头宾主尽欢，谢莞泠多吃了两碗冰酥酪，肚子有些不舒服，跟沈氏说了，沈氏道：“你去后头找个襄亲王府的丫鬟问问。别走到那边去，那边都是男客。”
她指了指某个方向。
谢莞泠应是，便悄悄带着小月从桌上退了下来。
今日的席面是男女分开坐的，男客在左，谢莞泠便往右边走了，在路上找到个丫鬟说要更衣，那丫鬟意会，立刻带了路。
谢莞泠解决完肚子疼的问题，顿觉神清气爽，连走路也轻快了许多。
要是能不撞上周景宣，那这会儿可就太美妙了。
“皎皎。”
“周二公子。”谢莞泠皮笑肉不笑的打了招呼，“听闻你喜事将近，恭喜恭喜啊。”
周景宣要娶妻的事外头早有风声，谢莞清早就知道了，派人来告诉了谢莞泠。
谢莞泠倒无所谓，周景宣当初为了陈瑞雪能退婚，娶陈瑞雪也是早晚的事情。
“皎皎。”周景宣默了默，“你从前不是这样称呼我的。你当真要同我彻底生分了。”
谢莞泠抬眸，笑道：“从前是从前，往后可是不敢再像以前那样称呼二公子了，否则陈家姑娘又该置于何地。”
周景宣从怀里掏出一枚鸳鸯佩，“这鸳鸯佩是从我们定亲时你就带在身边的，那日你将它还给了我，可我想，它还是应该放在你那里好。”
谢莞泠后退一步，拉开与周景宣的距离，“二公子，这鸳鸯本就不是我的东西，既然已经还给了你，断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我离开太久，这会儿我娘该找我了。”
谢莞泠颔首，“告辞。”
她转过身，脚下一歪，只听见“嘎嘣”一声脆响，整个人摔了下去，把小月吓的不轻，赶紧冲过去把人抱住。
主仆两个齐齐摔在地上。
周景宣赶紧去扶，谢莞泠这时候心里只想着在周景宣面前摔的这么惨，丢人丢大发了。周景宣要扶她，她也没把手搭上去。
“别使小性，先起来。”周景宣不由分说，将人从地上搀了起来，“你的脚……”
“你们在做什么？”
周景宣的话还没说话，便被身后一道充满怒气的女声打断了。
三人齐齐抬头，只见陈瑞雪的冲了过来，周景宣被她一把推开，她抓起谢莞泠，扬手便要给谢莞泠一耳光。
谢莞泠反应不及，身边的小月提起脚就朝着陈瑞雪的膝盖踢了上去，陈瑞雪吃痛，膝盖一下软了下去，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家姑娘动手。”
陈瑞雪疯了一样的往谢莞泠身上扑，“你不要脸，竟敢背着我勾引景宣！”
“胡说什么！”周景宣拽着她，没让她扑到谢莞泠身上去。
谢莞泠脸色也难看的很，“陈姑娘，这里没有人要勾引你的未婚夫。”
“没有？我刚才都看见了。”陈瑞雪扒不开谢莞泠的手，“你都要钻他怀里了。”
“陈瑞雪，你给我闭嘴！”周景宣也怒了，这段时间他本就被陈瑞雪磨得没了耐心，这下更是忍无可忍，“你不要在这无中生有，攀污别人。”
陈瑞雪边哭边道：“我知道你忘不了她，可你已经答应要娶我了，为什么要朝三暮四，又要跟她走在一起！”
谢莞泠面色寒若冰霜，“倘若周景宣不是个朝三暮四的人，只怕陈姑娘也不能那样轻易的就抢走我的婚事吧。”
“得了便宜就好好藏着，别整天出来发疯。”
“你个贱人！”陈瑞雪被戳了痛脚，气疯了，扬起手就要挠她的脸。
力气大到连周景宣都抓不住她，竟叫她一头朝谢莞泠冲了过去。
“姑娘当心。”
谢莞泠行动不便，躲闪是来不及了，小月便将她挡在了身后。
一只大手扣在谢莞泠的肩膀上，将她往后带，陈瑞雪一头栽在了小月身上，两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谢莞泠略有些诧异的抬头，又是裴云川。
裴云川此刻紧锁着眉头，看着这场闹剧，语气不是很好，“你们在这里吵什么？再大点声，前面的人可就都听见了。”
陈瑞雪平时挺怕裴云川的，但这会儿不怕了，她边哭边把自己看见的事都讲给了裴云川听，又指着谢莞泠的鼻子骂：“你个贱人，这辈子嫁不出去了才总盯着别人的丈夫是不是。”
谢莞泠突然笑了，“这桩婚事本就是我不要的，才让你捡了当宝。京城好男儿那么多，我何必回头去吃馊掉的饭。”
周景宣听到谢莞泠这样形容他，嘴唇动了动，好几次想开口，被裴云川一个眼神给堵回去了。
“裴世子，你说是吧？”
裴云川看着小姑娘笑眯眯的脸，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陈瑞雪也没想到裴云川会帮着谢莞泠说话，但她不敢怪在裴云川头上，只能把一腔怒火发泄在谢莞泠身上。
“狐狸精，不要脸的小贱人。”
谢莞泠：“你再骂，信不信我打你！”
她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要不是脚不方便，她才不惯着陈瑞雪。“你自己靠着龌龊手段上位，别把我谢莞泠也想成那样。你也配跟我比？”
裴云川的表情难看的很，他每见一次就迷惑一次，周景宣的眼睛也算大，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陈瑞雪的。
“你还嫌不够难看吗？赶紧把陈姑娘带走。”裴云川按了按额心，觉得头疼的厉害。
陈瑞雪恶狠狠的看着她，胸脯一起一伏，看着像是气到了极点，周景宣要拉她，也被她甩开了。
她一个人撑着身子站起来，小月突然脸色煞白的指着地上的一滩，“血……”
她顺着血迹往上看，陈瑞雪的后裙上已经晕开了一大滩褐色的污渍。
陈瑞雪摸了摸衣服，颤抖着将手送到面前，看着手上的血迹，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景，景宣。”
“我肚子好痛。”陈瑞雪捂着肚子，朝周景宣伸出了手，“景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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