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笑了笑，伸手在空中一指，一片光幕浮现在面前。
光幕中，一个身材肥硕的胖子正在荒山野岭中跋涉。
“黄粱一梦。”青衣道人冷冷吐出这四个字：“术法很精湛，但你困不住他。”
“我也没想困住他，恰恰相反，我可是在帮你们教化他，这小子贪图荣华富贵，舍不得花花世界，贪生怕死又见利忘义，纯纯就是一个小人，我很难相信这样的人会是真武大帝转世。”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一切本无相，你又没有见过真武，又岂会知道此真武非彼真武？”
“此言大善。”
人影显然很高兴：“我观你之气象更在你师兄之上，不出百年定能飞升成仙。”
青衣道人有些诧异：“你...也是，如果你真想成仙，恐怕可以立地飞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祸乱人间。”
人影幽幽一叹，其中饱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世界其实就是一个囚笼，每个人都被困在其中而不自知，哪怕是你口中的仙人也是一样，所谓的超脱只不过是活得更久一点罢了，非我之追求。”
青衣道人微微一愣，问道：“你有比成仙更高的追求？”
“当然。”人影指着光幕中的胖子说道：“他想跳出我的幻术世界，可他眼中的现实世界也不一定就是真实，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他分不清，你也分不清，就连我也分不清。”
“道之所在便是真实。”
“曾经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后来发现错的很离谱，因为我可以改变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
“跳出牢笼，解开一切束缚，得到真正的大自在。”
青衣道人微微沉默片刻，点头道：“这是修道之人的毕生追求，只是如你这般做真能得到大自在？”
“不知道。”
人影的回答让青衣道人有些愕然。
“你不知道？”
“仙人也不是全知全能，我又如何能尽知天下事？”
人影哈哈大笑：“天道之下皆为蝼蚁，我想得到大自在，可又不想被天道碾成齑粉，所以我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试探天道，希望可以从不断的变乱中窥探到一丝不变的真理，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反正于我而言，时间无穷无尽，一次不成，再来一次便是，无所谓。”
听到这话，青衣道人微微一叹。
“何苦来哉？”
人影静静望着青衣道人，微微摇头，反问道：“何苦来哉？”
风儿在此刻突然变得有些喧哗，可惜很快又泯灭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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