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看向声音来源，议论起来。
“怎么了？”
“玻璃怎么炸了？”
“有没有人受伤？”
司机停车太急，熄了火，正准备往声音来源而去。
“砰……”一声。
紧接着“扑通”一声，像一块大石头，掉入水中。
前方造成撞击声响起。
所有乘客后知后觉整齐回头，看向前方。
此时这个路段车辆很少，刚刚右侧的车出事故，司机顾不上自己车，赶紧打开车门，下去查看情况。
乘客坐不住纷纷下车，往桥下看去。
那是一辆失控的小车，距离公交车一米撞弯护栏，翻倒冲进河里，现在还在慢慢往下沉。
厌黎看着一群人变的清晰，扫了扫身上的玻璃碎片，弹了弹车窗边缘没掉完的碎片。
碎片轻轻落到地面并没有人注意。
突然有人惊呼：“车上的人还没有下来！”
“快……救人救人……”
“流血了……受伤了！”
人群乱成一团，旁边又停了几辆车。
这是桥最中心的地方。
直接跳下去很危险，有的人有些犹豫，有的人想跳，被亲人拉住。
有车主快速掉头，往桥下而去，快速跳进河里。
“有人去救了，儿子你别去。”
“妈，他们走过去来不及了，这个高度还好，我跳过水……”
“不行不行，跳水怎么和救人一样，光跳有什么用，你怎么救人，这是河，不是游泳池。”
一对母子对话，还有更多少想去，都被身边人拉住。
也有很多只是单纯围观，明哲保身。
大家没在意，努力注视着桥下的车。
“他们在求救！”
“车里的人出不来，车子沉了一半了！”
“有小孩！还有小孩！”
厌黎欣赏着各种焦急的表情，还看见鬼差，手里拿着一个平板一样的东西。
对着一个个人确认，最后核对到她，看过去，确实在核对，不过她的寿命是空的，对方整个鬼似乎更疑惑了。
伸手拍了拍平板，似乎以为出故障了。
不过这不是黑白电视，不是用拍就能拍出画面和数字的。
但下一秒，她的死亡日期又再次出现。
厌黎确认和任务时间一样，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地府办事效率是真的高啊，才几分钟，就上来核对名单。
不过居然没有强硬把人带走，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打破死亡规则。
“沉下去了！”
“冲走了。”
“救人的，还没有游过去！”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声音，可是显然来不及了。
车子快速下沉，彻底沉入河中，而救援的人，比车冲走的更快。
这是大河，不是人工河。
厌黎还在欣赏漂浮的鬼差，搞得她又想当鬼了，不用脚走路，好羡慕。
鬼差似乎终于感觉到有人看自己，抬头确认，就看见车里的女孩，直接从车窗轻盈跳出。
越过破损的玻璃碎片，落地后没有停顿，一个箭步越上栏杆，一个信仰之跃。
吓的围观的人“嗷～”的，嚎了一嗓子，伸长脖子看去。
“扑通”一声，人影已经踮起脚尖入水。
“不是应该手先入水？”
“我去……她游的好快！”
“不是，她是顺着河流才这样快……”
“接近了接近了……”
河水清澈，厌黎快速接近车子，伸手把刚刚敲客车玻璃的安全锤，直接敲在后车玻璃上。
来的及时，车里三人，两个大人闭着气，孩子学着闭气，但似乎坚持不住了。
红色河水，还是让他们看见有人救他们，眼里充满生的希望。
厌黎示意他们后撤一些，两个大人拉住孩子，抓着座椅往后。
“咔嚓”后车玻璃破碎。
两个大人把小孩推向厌黎，眼里充满希冀。
“呼……”哗啦红色血液翻腾，水声伴随呼吸。
同时一把尖锤沉入水底。
“救出来了！”人群已经从桥的右边，换到左边。
两个大人明显会水，但是他们都受伤了，漂浮在水面被河水冲着往下，河水中还有红色。
他们顾不上自己，而是看向远处两个身影。
厌黎带着孩子游上岸，溺水抢救不会，她提着几岁孩子腿直接倒，不固定的灵魂被她悄悄摁了回去。
这模样有一种新生孩子质量检查，护士不顾家长死活的凶残。
“咳咳……”孩子把水咳了出来，他的样貌恢复清晰。
显然已经脱离死亡的可能。
这么奇葩救溺水者的方式，应该没有人能做到。
最主要的是只喝两口，咳出来恰巧抢救成功了。
厌黎看着奔跑来的救援，还有河中的快艇，起身离开。
她背后是想不通的鬼差，他似乎没想通，到底是那个环节产生偏差，造成意外没有降临。
厌黎离开后三人被送去医院，到处寻找救人的女孩，女孩常常坐公交车，扎着高马尾，带着口罩，有时全身白，有时候全身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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