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缓缓回首，面上的轻纱坠落，嘴角那呈螺旋状的诡异花纹十分醒目。
林源当即意识到此刻的她，已然不是莫凌霜。
“又是你！冬灭！”
冬灭冷冷看了林源一眼，面露痛苦之色，连话也说不出来。
看来为了保住莫凌霜的命，她也是拼尽了全力。
再看看一旁的地上，分别躺着数人。
典武、周萱、周青、寅月初、罗可盈等人。
他们很幸运，逃走的时候碰巧遇到了莫凌霜。
也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莫凌霜解开冬灭的禁制，以冬灭之力强行护下了身边的这几人。
但没想到冬灭自己也同样受了重伤。
“谢谢你，这是疗伤的药！”林源对其道谢。
对方只是冷冷看了其一眼，无动于衷。
林源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开，继续埋头在这一片又一片的废墟之中寻找。
接着，许静与商御元先后被找到，有微弱的呼吸，还有救。
其他还有余力的衍启弟子也加入了搜寻的行列。
遗憾的是春宫座下大弟子肖望明，几乎是以凡人之躯承下此击。
被林源寻到之时，已是魂归黄泉。
这位将他带入衍启学院，又为其追凶万里的师兄就这么惨烈的结束了一生。
姬氏的子弟们几无幸免，与岳连山相持的陈院老与三位邪戾弟子甚至连完整的尸首都不曾留下。
唯有地上黯然失色的三副无赦镣铐和散落一地的数十颗纳石，记录了此地惨烈的一幕。
死去的人太多太多，众人根本来不及悲伤，只能将他们从废墟之中拉出，为其体面的盖上衍启学袍。
终于，在一座破碎的土墙下，一人被发现。
林源泪流满面。
“柱兄？”
冯柱双目涣散，一听是林源的声音，哭声道：“我···我还活着吗？”
林源匆匆赶来，将其从废墟之中拉出。
“是··还活着！”
待拉出时，却发现一滩血迹在身。
林源连忙将止血药散尽数倒向创口。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忍不住从冯柱嘴中吼出。
接着，林源撕下衣带，将其手臂的伤口紧紧缠住，并简单处理一下。
一段时间后。
冯柱躺倒在石碓旁，喘着粗气，浑身冷汗直流。
他似乎开始习惯了这股剧痛。
冯柱问道：“大皇子呢？”
林源面色渐渐蒙上一层阴影。
虽然不知道对方被那剧烈的余波震飞到何处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凶多吉少。
冯柱流下眼泪，忆起那猛烈冲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情景，此时此刻依旧有些后怕。
他架着林源给的两个护盾法器挡住大部分冲击。
即便法器品质再高，但那种力量根本不是他一个掌灵境修为的人能抗衡的。
天旋地转之下，姬安被甩飞，他本想拉住对方，但崩飞的速度实在是太快。
昏天暗地之下，他的身体也瞬间被掩埋。
“是我没用·····”冯柱沉痛着说出此话。
林源安慰道：“这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柱兄！”
冯柱问道：“会找到他们的，对吗？”
林源满目绝望，但仍回：“会的！”
冯柱又问：“学院会为我们报仇的，对吗？”
林源沉默了片刻，他不确定，但是····
他依旧回道：“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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