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说啥？”
贾张氏脸色立马变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秦淮茹这浪蹄子不藏着掖着了，就这么直白吗，她怎么敢？
秦淮茹摆明了今天要摊牌，于是根本不惧贾张氏，以前，只要婆婆一生气，她吓得不要不要的，但是今天不一样，柱子给了他抗争的能量，连续三次，早就把她蓄得满满的，她现在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斗志昂扬。
“我是说我去陪柱子睡觉了，没听清吗？我记得妈的耳朵也不背，这种事情怎么还要说两遍？要不要我去院里把大家伙都招呼起来，当众再宣布一下？”
贾张氏这次总算听清了，也彻底恼了，不过她可不想贾家成为笑柄，这事宣扬出去的话，秦淮茹丢人，贾张氏丢人，老贾家更丢人，连儿媳妇都管不住，有朝一日到了下面，列祖列宗第一个饶不了的是她这个当婆婆的。
“秦淮茹，你还有点逼脸吗？你怎么就这么大言不惭？”贾张氏被气得脸色苍白，牙齿打颤，用手指着秦淮茹的脑门子低声骂道。
可秦淮茹根本不在乎，她冷哼一声。
“贾旭东的抚恤金你到现在也不拿出来贴补家用，你到底要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如果不是柱子贴补我们，可怜我们，咱家能撑到现在？指望着你，还不早就饿死了？”秦淮茹恨恨地说道，她现在对这个恶婆婆一丁点好感都没有，这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巫婆。
贾张氏显然不想在抚恤金的问题上和秦淮茹多扯，她要把争吵的关注点重新转移到“红杏出墙”这件事儿上来。
“秦淮茹，你别扯没用的，你要是能找出我拿了抚恤金的证据，我一分不少拿出来交给你，你要是没证据，到时候当着全大院街坊邻居老少爷们的面给我磕三个响头，这事不急，总有水落石出的那天。但是今天晚上，你不守妇道，败坏我们老贾家门风的事，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没完！”
贾张氏说完，狠狠地地盯着秦淮茹，眼睛里冒着小火苗，大有择人而噬的架势。
“交代？我秦淮茹做事不需要给任何人交代，因为我问心无愧，你说我对不起贾家，败坏贾家门风，是，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也认了，但是我要问问您，您倒是对得起贾家，也没败坏贾家门风，可孩子们的口粮呢？棒梗要吃的肉呢？在哪，你倒是拿出来？”
听了秦淮茹的反驳，贾张氏有那么一丝丝的退缩，因为她手里确实有钱，贾旭东的五百块抚恤金确实在她手上，可如今眼睁睁看着孩子们挨饿，特别是她最疼的乖孙棒梗，都好几天没吃到肉了，她能不心疼吗，这几天她带着棒梗在厨房间另搭了一张小床睡，那孩子想肉想的，哎。。。
她不敢跟任何人说，每天早上她醒过来时，都发现她那二两肉被棒梗牢牢地抓在手心，贾张氏就在想，大孙子难道把那东西当鸡腿了？当贾张氏再一次想到这事，虽然皮厚如她，也不禁有些脸红，这种颠覆三观的事，她千叮咛万嘱咐，让棒梗不要告诉任何人，还好，乖孙还算听话。
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贾张氏再一次怒目圆睁。
“现在你是家里顶梁柱，我老了，干不动，孩子们还小，也没有劳动能力，可不就是指望你吗，难道孩子们的口粮还要指望我这个老婆子？”
秦淮茹知道这老巫婆又开始耍无赖了，其实像贾张氏这种年龄的，随便找点活干也能一天赚个一毛、两毛的，可她不干，就是好吃懒做习惯了，一吵架，就开始倚老卖老，从来都是这副德行。
秦淮茹懒得再跟她吵，她知道，哪怕吵到明天早上也不会有结果，还不如早点睡觉，补充一下在柱子家流失的大部分精力，想到这里，秦寡妇走到饭桌前，把那只白条鸡和五花肉拎到了贾张氏面前摔在她怀里。
“看看吧，这就是我今天晚上卖身还回来的，这下你大孙子有肉吃了，我也应了你说过的那句话，卖艹换钱，这下你满意了吧！”
秦淮茹说着，两行清泪从美眸中滑落。
她不想用这种粗俗的表述来形容她和柱子之间的感情，可此时此刻，面对这样咄咄逼人的老巫婆，她又能怎样呢？
看到一只足足三、四斤重的白条鸡，以及差不多四、五斤的五花肉，贾张氏那张老脸立马笑成了菊花。
这年头，在她眼里啥也没鸡鸭鱼肉更实在的，至于秦淮茹的清誉，在她眼里还真就不如这鸡和肉值钱，如果可以每天都吃到肉，她才懒得去管秦淮茹卖一次、两次，还是很多次。
女人嘛，一次和很多次比起来，没什么区别，生产队的时候，她贾张氏不也为了几个白馒头和别的男人那啥过？只要她自己不说，没人会知道。
填饱肚子和尊严比起来，尊严就是个屁，甚至连屁都不如，这就是贾张氏的价值观！
虽然对儿媳妇的战果很满意，可贾张氏还是要站在长辈的角度说两句冠冕堂皇的话，不然就代表她这个婆婆在今天这场内战中输了。
贾张氏语气变得非常缓和起来。
“淮茹呀，妈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么晚了，你不回来，这不是有点担心嘛，你以后要是再去傻柱家换肉，提前跟妈说一声，妈也好给你留个门啥的。”
秦淮茹感到自己脑门要炸了，“去换肉？”老娘去换你麻痹啊，贼女人，老巫婆，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变味了？既然你说话这么损，就别怪我这个做儿媳妇的嘴更毒了。
想到这里，秦淮茹说道：“妈，其实柱子说了，他对我这种没啥兴趣，所以一次只值一只鸡和三两肉，他还说了，要是您亲自去换，估计还能给多点，真的，他亲口说的！”
贾张氏当然自己什么货色，再说，她这么大岁数，就算是有心，也无力了啊，这秦淮茹的小嘴巴还真是不饶人，竟调侃起她这个当婆婆的了。
“淮茹，你怎么能调侃妈呢，这话说的可有点过了啊。”贾张氏把脸一扳。
秦淮茹冷冷一笑：“妈，您理解错了，我这不是在调侃您，是在侮辱你，侮辱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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