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心念一动，便计上心来。
他忽然定定地看着于虚，嘴角微勾。
于虚被他看得心底有点发毛，于是渐渐抑制住嘴角的笑意。
“大长老想让我来跟你签个灵契。”
没想到于虚听闻此言，脸色居然变了一变。
“他知道我没签灵契？”
“不仅大长老知道，哈赞宗主也知道。”方想淡淡道。
于虚不禁紧锁了眉头。
“这么说，他想赶我走？”
方想耸了耸眉。
“应该并无此意。”
“可是跟你签了灵契，不就得跟你走吗？这洞府岂不是得让出来了？”
方想闻言，露出促狭的笑意。
“前辈，莫非，这洞府内藏着不可告人之秘？”
“哪有……没有的事！”
一瞬间，于虚的眼神微微有些躲闪。
“那为何对区区一个洞府如此恋恋不舍，凭前辈的能力，拥有更大更好的洞府也易如反掌吧。”
于虚微微摇头，轻叹道：“只是这洞底生长着对贫道至关重要的灵材罢了。贫道已在此守了数百年，就为等它们成熟。”
方想心中了然。
“难道前辈对与我签灵契一事并无抵制？”
于虚翻了翻白眼。
“小家伙，你以为贫道不知，你可没有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虽然才区区先天境，也并有压制修为，但真实实力怕是不输贫道吧。”
“哦？”方想惊异道：“前辈何以如此推测？”
“哼！这还用推测？你光两只灵兽就与贫道打得有来有回，加上你得话，贫道怕还不是对手。
再说，焉知你还有没有藏有其他底牌。
退一万步说，你能收服这样的灵兽，本身实力怎可能会差？所以贫道推测，你定是修炼了厉害的功法。加上你上界圣童的身份，很可能是修炼了与九州截然不同的道，你这先天境修为只是个掩饰罢了。
这也能解释得通为何小白与加德如此强横了，八成是你给了它们什么，要么是功法，要么是灵药。
既然做你灵兽有如此好处，贫道为何抵触？”
方想被于虚一番推论惊得目瞪口呆。
这于虚，真的是土生土长的九州瑞兽？
这脑子怎么这么好使？难道瑞兽真的有智商加成？
“你也不用急着否认，贫道对你没有恶意，也不会到处乱说。”于虚见方想的表情，嗤笑一声道。
方想微微点头道：“前辈推论，倒也有点靠谱。”
于虚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他嘴角微微上扬，微眯的双眼里漾出一抹笑意，但并无开口的意思。
方想见状，忙扯回话题。
“前辈所说的灵材，何时方能成熟？”
于虚轻叹道：“其实早已成熟，但贫道却无采摘之法。”
“哦？”方想惊异道：“难道这采摘还有何特殊要求？”
“这灵材唤做瞬光草，只要有生灵靠近它们三丈之内，它们便将自己隐于时空罅隙之内，再无踪迹可寻。即便是贫道隐身接近也一样。”
“还有如此奇异之灵材？”方想不由皱眉思索。
“是了，前辈拥有光阴回溯神通，这瞬光草也有类似神通，倒也不稀奇。”
“没错，有这瞬光草作为升阶主材，贫道突破五阶时便有机会领悟乾坤神通，就是现下修士们常说的空间神通。”
忽然度三娘在方想灵台边睁开眼。
“主人，三娘可以采摘这瞬光草，这瞬光草也是三娘升阶的重要灵材呢！”
方想闻言，心下了然，但是面上却作思索状。
“前辈，这瞬光草如此神异，觊觎的人应该很多吧，且其生长在灵兽宗范围内，他们能眼睁睁看你取走吗？”
于虚摇摇头道：“这瞬光草对寻常修士来说，并无用处，反而是剧毒之物，沾之即死。其实也不算是毒，只是其上蕴含的时空道则，常人无法消解，自然会被这一道则所消解。
且大长老既然知道贫道并无灵契，却默许贫道守在此地，应当不会介意此事。况且，贫道也不贪多，那瞬光草都是三株同生，贫道只取一株便可。”
方想微微颔首道：“那前辈可知，如何才能采摘这神物？”
“传闻只有魅之一族可以不破坏道则，完美摘取。空之一族亦可，但会消解掉一部分乾坤道则。但这两族稀少之极，贫道寻访多年，也没有找到一位。”
方想故作恍然道：“若是晚辈可以帮前辈摘取这瞬光草，前辈可否答应晚辈两个条件？”
“两个条件？
若贫道所料不错，其一，便是和你签灵契吧？这个是可以的。其二，你也想要一株瞬光草？”
于虚居然没有表露出任何惊喜的表情，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之事。
方想有些惊讶，惊讶于于虚的淡定，也惊讶于他的机敏。不知是他真有预料，还是城府极深。
“与前辈说话真是省事！”
“大长老没意见得话，贫道自然不会有意见。只是，你如何能摘取？难道你是空之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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