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回手,今泉冷下脸,声音里带上了些许冷意,“我会自己找到答案的。”
萩原怔了怔,他睁开眼睛,看了今泉良久,“haru。”
萩原的模样泫然欲泣,无关于样貌,仅仅因为他是萩原研二,所以今泉不可避免的心软了。
“嗯…?”轻飘飘的应了一声,今泉的目光再次柔和,他有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期待,他在期待,幼驯染能告诉自己真相。
他的记性很好,房间里少了什么或者多了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就比如,作为装饰,放在阳台口的两盆盆栽,虽然植物还是同原先一种的植物,但是花盆却莫名其妙换了一个。
再比如,穿过的浴袍里有没穿过的。
捻了捻耷到手心位置的宽大浴袍,今泉在猜测,在推算,这是随手新拿的浴袍,还是照着他某个好友的尺码拿的浴袍。
这家酒店只会送客人所需的尺码——没有最标准的均码,所有标有“均码”的浴袍,都只会和客人所需的尺码差一码。
萩原有注意到今泉捻袖子的动作,但是他没有多想,眼下,他也无法有更多的思绪。
“haru…”
“haru。”
萩原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今泉的名字,每念一遍,心底的苦涩感就会上升一分,像是凶兽的利爪在扼住他的喉咙,并逐渐收紧。
今泉有些慌乱,他无法无动于衷的看着幼驯染泪眼朦胧,无法冷眼看着挚友趴在自己的腿上,一遍比一遍绝望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唯一可以活动的手搭在萩原的脑袋上,一下又一下的轻抚。
今泉不断退步,他说了很多,但是萩原一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揪心的感觉一阵接着一阵,今泉的手慢慢用力,摸上了萩原被泪水浸湿的脸。
抬起萩原的脸,今泉细细的擦去那断线珠子一样的泪水,耐心又温吞的承诺着。
“不要离开我啊,haru。”平复好心情,萩原捏着今泉的手,虔诚的落下一吻。
今泉有点无厘头,但这好像只是最容易的承诺,今泉软下声音应下诺言,同样的拉住萩原的手。
因为身位的原因,今泉吻不着萩原刻意垂下的手,只好放弃,选择扶着萩原的胳膊,在幼驯染的眉心落下一吻。
“我承诺。”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落地窗前的今泉是失去灵魂的傀儡,是没有理念的人偶。
他像是堕入人间,又被折断双翼的天使,躯壳充斥着悲凉,本能的笼罩在皎洁的月光下,无声诉说着满身的苦痛。
萩原承认,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失去haru,要失去‘今泉遥’了。
伸出的手没有被月光笼罩,那仅仅一缕的月光像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像是一条黑白分明的分界线。
恍然间,萩原看见了自己没抓住今泉的未来。
他永远的失去了他的天使,失去了八音盒上的木偶,亦失去了刚刚炙热起的灵魂。
天使挣扎着向外迈开脚步,哪怕步步是钻心的痛苦,哪怕痛苦的神色布满面颊。
在落地窗被打碎的那一秒,每个人都付诸了最大的行动。
所幸,小景光扑倒了haru,haru没有从26楼飞离,成为血色的天使。
洗漱过后,今泉回到房间,开始拿着手机看今天的“早餐”吃什么。
坐在床沿,今泉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胳膊,眼睛紧紧的黏在手机屏幕上。
今泉:“小阵平,你不去洗漱吗?”
坐在阳台的松田抬头看今泉。
松田单手撑在桌子上,满脸的写着困顿,时不时还会打一个哈欠,“洗漱池一次只能容纳三个人洗漱…hagi那个家伙还没出来呢。”
“洗漱的真慢。”
松田随口提了一句萩原,又轻飘飘的带过了刚才盥洗室里发生的事。
今泉顿了顿,好一会才回复,“hagi,嗯,确实有点慢。”
明显发现今泉的心不在焉,松田眼神冷了几分。
安装窃听器的那个家伙,最好不要多嘴。
今泉的衣服被他们短暂的借用了,归期不定。
松田的视线变换,落到了今泉穿着浴袍身上。
这件浴袍是他去楼下借的。
「帮我向山田君问好。」
那个男人拿着没开封的浴袍站在房间门口,像是刻意等待着一般。
松田抿唇,觉得那个家伙比第一次见面的降谷还讨厌。
From:二月
您昨晚啊,真的有说相信光哦。还砸了花盆,说那是怪兽。
今泉看着消息沉思,若幼驯染们这么说他还有点怀疑,但真当从直属下属嘴里得知,他,他……
今泉:QAQ
现在还能换个星球生活吗?
松田看着自闭到把自己团吧成团子的今泉,嘴角有些上扬。
——那个家伙,没有乱说话啊。
另一边,今泉宅。
二月捏着手机,边斟酌用词边给今泉发消息,主打一个瞎扯。
想到昨天晚上一堆人围着弱小可怜的窃听器,以及之后各种笑里藏刀的威胁,二月就有点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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