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大小的艾斯星人在粉色的牧场路来回穿梭，辛勤劳作。
无数成熟的大脑浆果被运走，莫巴卡常年泡在星网，但牧场还能有序运作，这些艾斯星人功不可没。
徐米露仔细观察起这些艾斯人来。
这些有趣的小东西没有发声器官，同伙伴交流间似乎也是采取了某种特殊方式。
一只乒乓球大小的艾斯工人蹦蹦跳跳走过来，指着一棵红色仙人掌对同伴叫了一声：【??！】
——它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正在星网实时直播，穿过徐米露的虚影对着同伴眨了眨眼：
【№??】
另一只艾斯星人困惑地跳了两下，而后转动着身体，硕大的眼皮开合，徐米露居然在一颗眼球上看出了开心：【?！】
两只艾斯工人凑在一起交流了片刻，随后，第二只艾斯星人跟着第一只艾斯星人离开，然后是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
陆陆续续的，农场里大半工人都排着队有序离开，就连操作机器的工人也从机器上跳下来，蹦蹦跳跳走向牧场大门。
徐米露顿时了然。
原来是到午饭时间了。
“艾斯人寿命周期很短，一般在三千到五千个宇宙通用时，也就是一百二十五宇宙通用天到两百个宇宙通用天。”
达达·马蒂尔十分热情地充当导游，替徐米露讲解起这座牧场来：
“艾斯星人会使用信息素来同其他人交流，这也使得他们的工作效率比其他人高了整整几倍。
他们真是非常好的工人，一天能工作整整三个宇宙时，佣金费用也很低，但照看浆果树却很细心。”
飘在空中的莫巴卡拍拍触手，圆乎乎的透明脑袋挤过来，显然十分赞同达达的说法：
“艾斯，很划算，工作辛苦，很棒！”
达达·马蒂尔羡慕地点点头，对徐米露摊了摊手，泛青的骨节“咔吧”作响：
“讲真的，你如果想聘用这些小东西，还要联系联邦福利公会。
如果不是讨厌跟联邦公会那些人打交道，我也会考虑招聘一些艾斯星人在我的餐厅帮厨，他们的小爪子可比我的骨头灵活多了！”
一天工作三个宇宙时，那差不多就是六个小时，这还包括午餐时间。
一天上六个小时班，包吃包住还发工资，节假日休息，平时还会有福利公会的人保障权益……
徐米露都差点想问问这牧场还招不招人。
……
尽管知道周围的自然环境都是一比一模拟还原现实，但徐米露仍被大脑牧场里的作物吸引。
不清楚“大脑”这个词用莫巴卡语该怎么说，但牧场内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硬核有趣。
有生长在地里，根茎一成熟就会爆炸的地雷果，外皮是看上去就不能食用的淡绿色。
也有浅粉色，只有手指粗细，掰开以后是透明青蛙卵的莫巴卡果蕉，听说吃起来味道是甜的。
也有花高两米，全株无叶，通身紫色，只有成熟后才会软化的竹莴苣，采收的时候必须使用铁器，否则会化为恶心的脓水。
“牧场里一共有三百八十七种具有药用价值和食用价值的生物，最受欢迎的作物当然是这座牧场的招牌，大脑浆果。
罗娜有时候制作药剂，也会从这里订购原材料。”
——看得出来，达达·马蒂尔确实跟莫巴卡是非常好的朋友，才会对莫巴卡牧场里的作物了如指掌。
他晃着脑袋，走动起来青灰色的头颅上多了几分生动色彩：
“‘悲伤大脑浆果’可是我的拿手料理，你真该尝尝——我是说，等你到马蒂尔星，你一定要尝尝这道菜。”
“听上去就很美味，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徐米露礼貌捧场，但光凭名字她还真猜不出来这道菜到底是什么味。
星网上虽然支持小宗货物上传，但也有严格限制，像是食材这样的生鲜无法直接购买，仍需要线上购买后线下发货。
——“星通”快递，号称快递除了黑洞里送不到，哪怕单主掉进时空乱流都得被揪出来签收快递。
莫巴卡热情带路，身后的触手如同飘舞的红色丝绒：
“到了，我们。”
越过一行行排列整齐的，类似仙人掌的红色植株，能看到无数椭圆的浅坑。
这些坑并不深，但面积很大，坑中栽着的植物外形古怪：
深褐色的根系牢牢抓着地面汲取营养，粗壮的紫色茎秆上长满白色绒毛，而植株最顶端则是一颗硕大无比，像是倒吊铃兰花的球状花蕾。
这些花蕾大小不一，大的有脸盆那么圆，小的才刚刚开始发育，只有橘子那么大。
花蕾们颜色艳丽，呈现一种高饱和的荧光红，红色之上又是橙黄色的斑马纹。
每个浅坑里都种着一棵这样的植物，徐米露实在难以把眼前的植物和记忆里的“浆果”联系起来。
而最奇怪的是，这种植物像是有意识一般，不止扒在地上的根系会慢慢蠕动，就连那些白色绒毛也会一张一合，仿佛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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