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有点清醒，松开了手，看了一眼院门口的看门人，又瞥了一眼厨房，他知道，这两个人，是特高课指定的密探，院外还有一个摆摊卖瓜子的人。这些人，原是保卫柴进成的，柴死后，并没有撤离。他们不负责保卫白莲，就是说，白莲死不死，他们不管，也不负责参与侦破柴进成被杀案，他们只负责蹲坑，要抓刺杀白莲的人。
张勇嘴里骂了一句，“你真是给脸不要脸，我今天是给你带好消息来的，你不是问柴进成埋在哪儿吗？你问了我几回，还想知道不？”
白莲听了，心中一颤，急切问道:“他埋在哪了？我想去看看他，是我被奸人所暗算，亲手喂他吃的饭，他临死时，眼睛瞪着我，我怕他以为是我想害他，我要亲口告诉他，是可恶的日本人，嗯，肯定是假日本人，是他原来的朋友，是那些人害的他！”
张勇没搭理她，径直走进了屋，白莲跟了进来，张勇一屁股坐在藤椅里，闭上眼睛，不理白莲。
“好兄弟，是姐不好，姐说话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你体谅一下姐的心情，把我表哥埋在哪里，告诉我，姐将感激不尽。”
张勇睁开眼睛，看着白莲那没有化妆的脸，感觉比舞台上更漂亮，心里一阵淫心荡漾，他想立即扑上去，可他不敢。他不是怕白莲，而是怕日本人要了她的命。
“你感激不尽，怎么感激，让我自重的感激？”
白莲确实想知道柴进成埋在哪，不得不放下身段，陪着笑说道:“大兄弟，你怎么跟姐一般见识，姐是女流之辈。姐为刚才的言语冒犯，向兄弟赔礼道歉。”
“光赔礼道歉，就想得到这么重要的情报。我还挨了一顿损，我值不值？”
白莲强挤出来点笑意，“当然，赔礼道歉，是为刚才姐的话不中听，我会给兄弟跑腿打听消息的费用。”
张勇道:“给费用，你准备给多少？说个数我听听，看你出的价够不够？”
白莲心里骂道:什么东西，用死人来搞钱，你要多少我给你烧多少。
心里骂归骂，脸上还要陪着笑脸，“我一个唱戏的妇道人家，没有什么积蓄，只有一个戏班，维持它朝不保夕。大兄弟为人和善，你说需要多少钱呗，我只是要表哥埋葬地点，只为坟前说句话。”
张勇道:“你只为说句话，可我却要掉脑袋，你说我需要多少钱？哼，我还是不说罢了，别让人说我为几个臭钱，宁可搭上小命，我的脑袋也太不值钱了。”
白莲心里又一阵骂，要钱就要钱呗，还用掉脑袋威胁我。有前面的教训，白莲不想发作，仍然强挤着笑，“大兄弟对我这妇道人家，尽说些吓人的话，又不是埋个皇亲国戚，陪葬着金银财宝，怕人掘挖盗墓。”
张勇:“你可能真说对了，日本人不修坟，可能就怕人掘墓，一掘墓就露馅。”
白莲真糊涂了，“大兄弟，你能不能说明白点，我妇道人家反应慢，我越听越糊涂。什么掘坟就露馅，还有偷棺材的吗？”
张勇淫笑着，伸手在凑过来的白莲身上，摸了摸，又捏了捏。
这次白莲心里虽骂，但身体并没有躲。一双眼睛死盯着张勇。
张勇见状，手上更加放肆起来。
白莲手挡住张勇的手，“大兄弟，我喊你一声兄弟，就表示我认你做兄弟，你能不能跟姐说句实话。”
张勇停下了手，“我今天没跟姐说过一句假话，我这是冒掉脑袋风险，把实情告诉姐的。”
白莲也不是笨人，隐约感觉到了张勇想说什么。
“张兄弟，你是说日本人根本就没埋表哥？”
“当然！”
“为什么，难道表哥没死？”
张勇笑而不答。
白莲真急了，“好兄弟，姐姐求你了，你告诉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什么……要多少钱，只要姐能出得起，我都给你！”
张勇的手再次放肆起来，白莲情急之下，胡乱应付说道:“别这样，家里有人，看到不好，你快跟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勇自认为已经吊住了白莲，看了一下门外，小声对白莲说道:“我这真是要掉脑袋的事，你明天晚上去我那，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白莲:“我晚上不能出去的，你现在就说吧，别让姐着急。”
张勇道:“我这里只能告诉姐，柴进成没有死，我这已经是要掉脑袋了。明天中午，你去春香楼对面的客栈，叫什么名来着……”
“夜来风客栈。”白莲已经乱了方寸，跟着张勇思路走了。
“对，夜来风客栈，我在那订个房间等你，你看我的情报，值不值得你去？我要警告你，日本人如果了解到，你知道柴进成没死，就会整死你！明天你自己去，必须要保密。”
说完，张勇在白莲身上，捏了捏，转身走了，他认定，白莲明天会赴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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