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几人回到了福利院。
向白亦端着几杯白开水放在桌上，然后退到一旁。
一次性纸杯是回来的时候顺道买的，不然总不能用吃饭的碗给人装水吧。
“你先回去吧。”禾枫见向白亦的身子有些发抖，脸色有些发白，小声地说道。
但向白亦却摇了摇头，坐在了禾枫身后一点的位置。
禾枫也没有强求，向白亦自己也想要做出改变，这是好事。
挪了挪凳子，稍微往向白亦的方向坐了一些，看向面前的张国平。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于军人，禾枫还是抱着应有的尊敬的。
总有那么一群人，能让人打从心底里敬佩和尊敬。
医生、警察、军人、消防队员……
如果没有柯文轩从中作梗，想必官方和福利院早就达成共识了。
也不至于还要费这么多事。
张国平拿过来有点远的纸杯，喝了一口，说道：“禾枫先生……”
“叫我禾枫好了。”
禾枫将吸管插在自然气息上，递给了越来越紧张的向白亦。
小豆丁们入学的事情，多亏了对方帮忙，禾枫也乐得释放善意。
“……”
张国平看了眼被向白亦拿在手里的绿色小球，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这东西实验室研究了许久，也只得出一个放在植物旁边能够增进生长的作用，没想到是能喝的吗？
而且实验室用了不知道多少办法都没办法把这东西弄碎，结果却被一个小小吸管戳破了，想来那些研究员知道了之后，又得激动得不行吧。
抿了一口水，张国平整理思绪，让警卫员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递到了禾枫面前。
“禾枫，国家希望能够与你达成合作意向。”
“合作？”
“对，异想天开小卖部里卖的东西都太过奇异和不可控，若是落在犯罪分子手里，那将会对社会造成极大的危害。”
“国家希望与你达成合作，由我们负责收购你的道具和材料，然后将研究成果投放到市场之中，而除了收购的钱之外，所有研究成果所产生收益的5%会交给你。”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希望能聘请你为异反组与龙科院的特别顾问，工资依然是收益的5%。”
禾枫翻了一下合同，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我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
“我知道。”张国平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不过我想你可能需要这10%的收益。”
这么笃定？
禾枫挑了挑眉，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是一个熟悉到极致，却又有些陌生的人。
老头子向毅，亦或是年轻时候的向毅。
视频里的向毅还有一头乌黑的头发，穿着学士服，意气风发，站在讲台之上，高举证书。
“我会尽我所能，让这个我爱的国家不再有孤儿，让每一个孩子都能露出笑容！让每一个孩子都有着一个避风的港湾！”
向毅的话并没有迎来赞同，反而传来稀稀落落的质疑声，因为讲台之下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需要整个国家的社会保障制度发力才有可能做到，而且需要花费的资金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不是凭借着一腔热血就能做到的。
而事实也正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向毅并没有做到他说的那样。
少年意气都化作了一纸空谈。
仅仅只是一个天天福利院，便耗尽了他毕生的精力。
“呼——”
视频结束，禾枫长出了一口气，向白亦捏紧了禾枫的衣角，眼眶有些泛红。
两人都没有想到，再次见到老头儿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想着老头儿平日里的模样，看不出丝毫视频里的意气风发，大概是已经被现实磨平了棱角。
只能将最后的愿望都寄托在天天福利院上。
这是向毅对现实的妥协，也是给现实的一记响亮耳光。
毕竟至少在这里，向毅真正做到了他所说的承诺。
张国平接过了手机，说道：“就算我们最终没有达成合作，我们也会拿出5%的收益来支援建设福利院和希望小学。”
禾枫敲打着桌面，低着头掐了掐眉心。
努力想要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却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该死的老头儿，死了都还要给他找事做。
下次去见他时，必须要好好骂他一顿才行。
“你的条件我同意了。”禾枫一目十行看完了合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老头有遗憾，那就由他来完成好了。
别看这10%的收益不多，但垄断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
一旦这些研究成果涌入市场，必定会掀起滔天巨浪，整个龙国，或者说是整个世界都将为之疯狂。
到时候别说是实现老头儿的梦想了，就算是在国外买下一个小国家也不是不行。
在禾枫签下名字的那一瞬间，张国平明显激动了许多。
深吸了一口气，将合同收回，亲自放回了公文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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