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服社，苗丹还算是新人，经验不多，也不会梳发盘髻，就被安排与候场引导人接洽，轮到汉服社的节目候场了，她就提醒谷春月。
不过，由于三个社团各自为政，第一次联合彩排状况频出，就有这个节目暂时上不了、下一个顶上，顺序已经乱了，灯光音响主持人都跟着一团乱。
见杨桃和陶晓楠过来，苗丹像见了救星。
“桃子，这个是原定的节目单，现在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节目都得往后推，我这边走不开，你去帮我问问候场，最终顺序到底是怎么定的，谢谢啊！”
匆匆说完，苗丹又跑回阶梯教室：“谷学姐，刚才舞台那边问咱们《笑傲江湖》能不能提前？话剧社有个节目伴奏带拿错了，得回去取……”
谷春月盘点了一下伴舞：“行！不过候场时间得留够，咱们还得搬古筝。”
苗丹得令，马上打电话联络。
杨桃见阶梯教室里忙成一团，也没多话，去办苗丹安排的事。
陶晓楠则去找游乐乐，看有什么能帮把手的。
彩排磕磕绊绊，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多。终于轮到最后一个节目。
演出的、帮忙的，大家都汇聚到剧场里坐着。杨桃、游乐乐、陶晓楠也在其中。
最后一个节目是汉服走秀，汉服社半数都要上台，苗丹也在其中。
“我看苗丹那汉服也不太合身啊！”陶晓楠看着台上，苗丹那身确实有点短，还有点旧。
游乐乐叹气：“汉服社新来了几个美女，为了演出效果，衣服都可着她们挑了，苗丹原本那身被她们挑走了。”
竟然是因为长相不如人吗？
陶晓楠有点意外：“苗丹这也能忍？”
游乐乐有点无奈：“谷学姐说会给苗丹改衣服，结果又要筹备活动，又要出去卖卡，太忙了，一直没时间。”
杨桃有点无语，却没接茬儿。因为杨桃觉得，改衣服八成是谷春月的托词，哄着苗丹别有意见，可她没证据。
鉴于自己对谷春月早有先入为主的偏见，杨桃选择不予置评。
伴着古典又不失活泼的音乐，率先上台的汉服女孩们莲步轻移，有的小家碧玉，有的富贵端庄。都亮相之后，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模仿赏花、有的模仿刺绣，有的跳舞、抚琴吹笛，有的拿着团扇半遮面……一起摆出了一幅长卷仕女图。
台下三大社团的社员们都被吸引了目光。
这年头，人们印象中的古典服饰，顶多是电视上的古装扇子舞。学校、单位组织的小型晚会，演出服都是申请经费，或是一起商量穿日常的衣服。所以，能租演出服的节目就很出彩了。
一方面，这时候人们普遍工资低，只求温饱。有余钱也要攒起来花在刀刃上，不太关注精神生活。
另一方面，也没那么多花钱的地方——什么一定要去的网红打卡餐厅、一定要抢的限量版盲盒、一定要拥有的明星同款、一定要看的演唱会、一定要安排的假期旅行……在2002年都属于非必要支出。
如果哪家孩子不好好学习，每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吃喝玩乐，那就是败家子无疑了。
与众不同的开场，让汉服社赢得一片掌声。
第一组有秩序的下台，第二组紧接着上场，是汉服的男女组合。
陶晓楠小声道：“你还别说，刚才看着还挺普通的男生，穿上这些大袖袍还都挺有气质的哈？”
杨桃随口道：“三分相貌、七分打扮，这话就是古代流传下来的。说明古代人就已经很注重穿戴了。”
陶晓楠笑了：“你学法律真是屈才了，你应该去学中文，什么古今张嘴就来。”
杨桃干笑两声。心道楠姐你还真是犀利，一眼就看出她当初是打算学中文的。
舞台上，音乐变化，第二队汉服男女组合退场。
“借着就是压轴的了。”游乐乐提醒。
“是那套三千多的衣服？”
游乐乐摇头：“到底是谁传的一套三千多？是四套三千。”
“哦！那还差不多……”汉服社也不站出来辟个谣。
最后出场的是傅开平和谷春月。
傅开平穿的是从前穿过的黑配红的团花织金圆领明制汉服，精美的镶玉腰带上坠着流苏和玉佩。看似低调，细节上都是小心机。
而谷春月穿的，可以用雍容华贵来形容。全套的明制凤冠霞帔，不仅头上戴的珠光宝气，衣料上华丽的凤尾刺绣也在灯光下泛着令人赞叹的光泽。
“哇——”
“哇塞……”
也许是被这套衣服吊足了胃口，也许是出场的那一刻过于震撼，总之引得台下“哇”声一片。
杨桃有点呆。
这个画面……杨桃越看、越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随着观众席里议论声渐渐传开，杨桃想到另一件事：“乐乐，之前不是说新来的几位想争这件衣服吗？怎么是谷春月穿了？”
游乐乐道：“之前是让她们试来着，结果，前天做头发的时候，发现头发不够长的话，配那套步摇就不好看。社里的假发还都分给短头发的了，临时也租不到合适的，所以，只能谷学姐自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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