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说话。
离他最近的几个人身子忍不住抖动，却在想：难道他看不到空中的屏幕？也看不到夏老板？
那她们是不是可以冒险赌一把？
男人找不到发泄的人，随手找了个看不顺眼的人狠抽了几鞭子，直把那个小姑娘打的遍体鳞伤，不住地在地上转圈抽搐。
“呸——干活！”
等这群人都老老实实拉犁耙后，他背着手，吹着口哨，目视虚空。
上面的女人正在介绍餐厅的八大菜系。
还以为就他自己能看到，原来她们也能。
“现在简单介绍高级自助餐厅，除了日常可见的鸡鸭鱼肉，新增了蓝鳍金枪鱼，澳洲龙虾，深海甜虾等等之类的餐食，欢迎大家前来享用。”
男人光是听着，口水就忍不住分泌出来。
乖乖，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咋还要啥有啥。
咋听着感觉就跟有个小项目，做完后能赚一个亿一样虚无缥缈？
但——
“本次邀请只持续五分钟时间，过时不候。如有不满，可随时选择退出，回到原地。”
屏幕上出现硕大的倒计时，各种美食轮番滚动。
切，进去了还能出来？
男人取下耳朵上架着的卷烟，点着深吸一口，吐出团状烟雾后伸头进去复吸进肺里。
傻子才去。
眯眼享受烟雾的时候，视线忽然瞟到她身后的人堆中有张熟悉面孔，眼睛顿时撑到最大——
那那那，那不是斌总吗？！
他咋也去了？！
“还有一分钟。”
有老总在，能有个屁的危险。
男人紧盯着他，烟尾的光点极快的向上燃烧，在即将烧到嘴时被吐了出去。
“玛德，我也去看——保护斌总。”
“你们几个给我老实点，我马上就回来，要是发现你们敢偷懒，就给我24小时连轴干，不准休息，直到累死为止！”
肩膀被磨到溃烂的人们丝毫不敢停下，忍受着伤口传来的阵阵巨痛，咬着牙关往前走。
人最怕的就是在苦难时有舍不下的牵挂，ta们就是被拿捏住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无比痛苦。
“另外，我要提醒大家，”夏老板重新出现在画面里，虽淡淡笑着，可眼神冰冷彻骨，“无论是在安全罩，还是到这里，所有人一律遵守店规，严禁闹事。”
男人拔腿走进防护罩，低声嗤笑。
被犁耙压到快埋进土里的人们神经一阵阵绷跳，剧烈的疼痛侵袭下，燥郁、愤怒，深压的反抗逐渐抬起了头。
ta们费力回头，那个最牵挂的人，早就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痛心！
早晚有一天，ta们会累死在这里，那为什么不能反抗一次？！
“倒计时20秒，19...15。”
时间越来越少。
再次抬起头来的人们眼底闪射出疯狂的光！
“你们想造反？”男人发现不对，抽出叠在腰间的长鞭。
拼了！！！
人们猛地掀翻犁耙，瘦弱的身体深处忽然涌出无尽的力气，疯跑到家人身边，或抓着手，或直接把人扛在肩上，拔腿就往安全罩里冲。
见状男人面如铁青，双手抓着鞭子用力扽了扽，猛地挥向跑得最快的人。
“我看你们是找死！”
即将被抽的人浑身紧绷，缩着肩膀已经做好硬生生挨下这一鞭子的准备，可就在这时，她听到男人惊呼。
“我怎么动不了了？怎么回事！”
她惊悚恐惧的神情一扫而光，露出巨大惊喜。
“他没法打人了！他没法打人了！！”
“你们快跑啊！”
“时间快到了，快跑，他被禁锢住了，根本动不了！”
“5，4...”
即将结束的倒计时刺激ta们拼了命地跑进安全罩里，剧烈地咳嗽着几乎要把肺都吐出来。
男人被迫站在原位，还保持着先前的动作，眼底迸射出强烈的刀人凶光，看的ta们瑟瑟发抖。
是跑进来了，那然后呢，ta们卡里一点点的积分都没有了。
要是被直接赶回来——人群中响起几声绝望地冷吸，直接求死都是奢望。
“你们等着，最好别落在我手里。”男人狞笑。
“1。”
屏幕中的夏老板拍手示意结束，同时，所有屏幕和安全罩里的人全部消失，正如来时的样子。
一些警惕心高的人们在原地又耐心地等了十多分钟，确定真的没有异样后，几个跑跳，也彻底消失不见。
...
“欢迎大家光临高级餐厅。”夏言站在门前的高台上，面向大家微笑着拍掌。
宾馆的老顾客们自动站在她右手边，笑着热烈鼓掌。
在他们对面，夏言的左手边那片空地上，站满了自愿来用餐的顾客们。
好在场地够大，否则还真容纳不了这一千多号人。
两拨人之间像是隔着一条看不见的长河，不住的互相打量和猜测。
比起老顾客们丰腴的脸颊、没打过补丁的衣服，对面的新顾客们就像是随机从各个阶层里挑选出的典型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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