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当鬼眼被陆远拍进自己的眼窝里，陆远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声来。
他左眼的眼窝在不停淌血，顺着脸颊滴落在地。
但仔细看去，能看到他流出来的血，不是红色的，而是……
黑色。
并且这血液很粘稠，根本不像是正常人的血液。
随着陆远的惨叫声响起，他紧闭的左眼眼皮，开始一阵鼓动。
仿佛底下有什么东西在钻动着，想要爬起来。
“哗！”
忽然，陆远心口红光一闪。
一股诡异的力量，就蔓延向他的头部。
是苏雅要出手了。
陆远手捧着心口，表情很扭曲痛苦，口上却说道：“别，别动手……让我自己来……”
随着陆远的话说出来，那蔓延向他头部的红光，不由微微一滞。
似乎也在迟疑着。
陆远也没心思再多管这些，硬撑着与鬼眼融合。
他很清楚，要是由苏雅出手的话，鬼眼很可能会直接被苏雅给剔除他的身体中。
那样他就没法与鬼眼融合了。
所以，他不能让苏雅出手。
只能自己硬挺着。
时间缓缓过去。
最终，在陆远眼窝里蠕动鼓荡的异象终于消失了。
他的左眼也不再流淌鲜血。
这时，蔓延在他眼皮下的红光，这才收敛了回去。
苏雅当时虽然停手了，没有继续干预。
但如果陆远真要出什么意外，她还是要坚持出手，把鬼眼从陆远体内剔除掉。
而现在陆远既然没事，她自然不会再出手干预了。
“呼哧……呼哧……”
陆远大口大口地喘气，脸色苍白，十分虚弱的样子。
“好久……没有体验到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了……”
陆远苦笑一声，低声呢喃道。
在前世，他融合驾驭的鬼，并不在少数。
但在后期，他融合鬼，几乎没有什么感觉了。
因为那时候他融合的鬼物太多，身体早就僵硬麻木，自然没什么感觉。
那时的他，其实跟死人也差不多。
而现在重活一世，他变回了一个普通人，又要重新用肉体融合鬼物，自然就让他分外不适，痛苦异常。
所幸，他的毅力还是挺强的，并没有因此崩溃掉。
而倘若现在闭眼鬼也在附近，被他抓住了，他也会毫不迟疑地继续给自己融合进去。
丝毫不会因为刚刚的痛苦，而胆怯迟疑，不敢动手。
“谢谢你，老婆……”
陆远缓过来后，想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对苏雅道谢。
可能这就是结了婚的好处吧？
换做前世，苏雅可根本不会多管这些。
甚至还恨不得他多遭受一些折磨，她帮着其他鬼物一起折磨他呢。
而刚刚在他遇到危险时，苏雅却是第一时间就要帮他将鬼眼排斥掉。
这态度，与前世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对于陆远的道谢，苏雅没有任何反应。
但陆远也不在意这些。
他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神色有些跃跃欲试。
换做其他御鬼者，纵然是新驾驭了一只鬼，也不会随便尝试鬼的力量。
因为尝试一下，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但陆远就不怕这些。
所以他挺想试试，这开眼的效果。
“附近没有人，这鬼杀人的手段，随便对人用也不好，嗯……”
陆远低声自语着。
旋即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鬼被。
严格来说，是被收在鬼被里的头皮鬼。
接着，陆远就迈步走过去，掀开鬼被。
将那张头皮鬼给抓了出来。
“开！”
陆远盯着手上的这张血淋淋的头皮，他闭上了左眼，又重新睁开。
直接触发了睁眼鬼的杀人规律。
睁眼必杀。
“哗哗……”
随着陆远凝视手上的头皮，触发了杀人规律，顿时，头皮上的发根开始颤动起来。
紧接着，这些发根好像被火烧着了一般。
又萎缩了起来。
但鬼是无法被杀死的，即便被更强的厉鬼碾碎，只要执念或怨念没散，以后还能再凝聚出来。
就比如此前被苏雅拍没的月光鬼佛，除却那串佛珠，另外两只鬼，还是能再度复苏。
而睁眼鬼的恐怖等级，目前也就是厉鬼级别，与发丝鬼的等级相仿，或许会稍微再强一些。
但还不到碾压的地步。
因此，陆远的睁眼鬼的睁眼必杀的规律，就被这张头皮给抵消了。
并没有成功触发。
“哗……”
与此同时，陆远口袋里的一张冥钞，也跟着自行焚烧掉。
活人驾驭睁眼鬼，使用它的杀人规律，付出的代价是生命力与视力。
多用几次，基本就会变成瞎子。
然后只能依靠睁眼鬼的力量，才能看得见。
但越是依赖睁眼鬼的视力，对人的生命力的消耗也就越大。
因此，没有多少人能长期驾驭睁眼鬼。
但对于陆远来说，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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