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荞和玉笙眨巴眨巴眼，嘴里开始飞速嚼糖。
牧夫人让两个孩子的举动逗乐了，笑道：“五六岁的年纪，糖一定要少吃，不然影响换牙。”
荞荞和玉笙受教地点点小脑袋，顺带着转头瞧了牧颖颖一眼。
牧颖颖赶紧伸手捂嘴，声音有些闷，“我还没换牙呢。”
牧夫人在旁边拆台，“是谁昨日跟我说上面的门牙松了？”
牧颖颖：！！！
“娘！”
荞荞好奇得很，上手扒拉牧颖颖的手，“颖颖姐，给我看看你的牙。”
“不行。”牧颖颖捂着嘴往后退，一直藏到牧夫人身后去。
她不给看，荞荞就更想看了。
玉笙也好奇，不过他抱着小狐狸不方便，只能瞧着两人你追我赶。
牧颖颖哪里跑得过荞荞啊，最后被荞荞按着掰开嘴看了看牙口。
“颖颖姐，你有两颗牙都黑了。”荞荞伸手按着腮帮子比划，“上面左边有一颗，下面右边儿有一颗。”
牧颖颖郁闷地鼓了鼓腮帮子，她就是觉得发黑的牙齿不好看才不给荞荞看的嘛，结果还是被荞荞看到了。
荞荞伸手拍拍她，“颖颖姐，等换了牙就漂亮了。牧姨说得对，你要少吃糖，换牙的时候就别吃了。”
牧颖颖揉着小脸儿叹气，“荞荞，我喜欢吃糖，不能不吃。”
玉笙给她出主意，“颖颖，你想吃糖的时候可以先不吃，把糖攒起来，等换了牙之后再吃。”
牧颖颖不乐意地撅了撅小嘴，糖要吃到嘴里才甜啊，攒起来的又不甜。
荞荞眼珠子一转，小手往身后一背，“颖颖姐，糖吃多了坏牙，牙齿长不好就不漂亮了。”
一听会不漂亮，牧颖颖眼睛都吓得瞪圆了。
“荞荞，你是不是在骗我？”
“没有。”荞荞摇摇小脑袋，一本正经道，“我不骗颖颖姐哒。”
牧颖颖皱着小脸儿开始纠结，在漂亮和吃糖之间犹豫半晌，还是选择了漂亮。
“好吧，以后我不偷偷吃糖了。”
荞荞赶紧夸她，“颖颖姐是好孩子。”
玉笙在旁边点脑袋。
牧夫人旁观三个孩子相处，唇角不由扬起，心底更加放心两分。
她伸手揽过女儿，笑道：“可以吃糖，但要少吃，特别是开始换牙的时候。为娘希望我的颖颖一直都漂漂亮亮的。”
“嗯嗯，我以后长大了要像娘亲一样漂亮。”牧颖颖靠在自家娘亲怀里，糯糯撒娇。
荞荞和玉笙都睁大眼睛好奇地看。
两个小道士都是师父养大的，不知道自家娘亲是谁，自然也没向娘亲撒过娇，瞧着牧颖颖这样，感觉新奇得很。
牧夫人转头朝两个孩子笑笑，“客院已经整理出来了，我带你们过去瞧瞧。”
两小孩儿点头，“好。”
牧颖颖不依，拉着荞荞的手不放，“娘，就让荞荞跟我住吧。”
牧夫人拗不过她，只得点头，“好，你们两个小姑娘一起住，互相做个伴儿。”
她朝玉笙招招手，“玉笙跟我来。”
玉笙抱着小狐狸起身，迈步跟牧夫人离开。
荞荞和牧颖颖也跟上去，等玉笙放好东西，他们正好一起去吃饭。
牧老爷出门谈生意了，不在府中，中午只牧夫人、牧清安、牧颖颖、荞荞和玉笙一起用饭。
因为荞荞在，牧颖颖稍微克制了一下挑食的举动，闭着眼把碗里那些长得不好看的食材全都吃了下去。
牧夫人和牧清安看得啧啧称奇，心说这算是一物降一物吗？
荞荞可不知道自己发挥了多大的作用，反正就一条，不能浪费粮食。
用完饭，丫鬟奉茶给主子们清口，牧夫人还有事情，先行离开。
于是，饭厅里就剩下牧清安和三个孩子。
荞荞盯着牧清安看了会儿，扭头去看玉笙。
玉笙朝她点点小脑袋，意思是他也看出来了。
荞荞确认自己没看错，便伸手戳戳牧颖颖的胳膊，凑过去小声说了句话。
牧颖颖一听眼睛就瞪大了，盯着自家大哥由上自下地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这样明显的打量牧清安自然能感觉到，他放下茶盏，看着自家小妹，“颖颖，你在看什么？”
“大哥，你出去游学是不是碰到怪事了？”
牧清安一愣，看着牧颖颖，“是母亲告诉你的？”
牧颖颖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荞荞和玉笙，朝自家大哥点点小脑袋。
“是呀，不过娘亲只说了一点点。大哥，你就告诉我嘛，我想知道。”
小姑娘跑过去抱着自家大哥的胳膊撒娇。
牧清安素来宠妹妹，叹息着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不是不告诉你，我是怕说出来吓到你。”
“大哥，我不怕。”牧颖颖转身看了眼荞荞和玉笙，道，“荞荞和玉笙也不怕，我们胆子大着呢。”
牧清安还是犹豫，但耐不住牧颖颖撒娇，在确定三个孩子都不怕之后，他才轻轻勾唇，无奈妥协道：“好，我说。”
“快说快说。”牧颖颖回到位置上，连声催促。
牧清安扫了眼三个孩子，略略思忖才缓声道：“此事还得从半个月之前说起。”
半个月前，牧清安与好友卫商、虞文山二人结伴至石临县界内，夜间赶路行至山林的时候，天上突降大雨，正巧前面不远处有一处村落，三人急忙过去找农家借宿。
他们先敲了一户人家的门，拍了许久才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给他们开门。
男人姓曾，叫曾大山，是个猎户，披着蓑衣，皮肤黝黑身板壮实。
一见三人都是生面孔，曾大山把着门，眼底带着些防备，“你们是谁？敲俺家门做什么？”
三人自然说突逢大雨前来借宿，并表示会给一些报酬。
曾大山瞧着三人一身书生气，说话也十分客气，想着应该不是坏人，便招呼三人进屋。
“住一晚倒是不妨事，也不需给什么报酬。不过俺家屋子不够，俺和婆娘、孩子都挤在一屋睡，只一间灶屋还有些地方。
俺瞧着三位衣着体面，住灶屋不合适，俺带着婆娘孩子在灶屋也住不下。你们且先坐着喝口热茶歇一歇，俺去将村长找来给你们安排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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