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皇城之外，刚离开鬼玄皇室，墨尘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先前都说了，你偏要我散去留在你身上的灵力。”墨上玄正欲释放灵力包裹墨尘，却被后者抬手制止。
“总不能让你一直如此吧？”他虽知晓如此小事于如今的墨上玄而言，再简单不过，但他依旧不想过于麻烦他。
“什么意思？！”这时，诸葛默似是猜测到了什么，皱起眉目，问道。
“没啥大事，就是我修炼的时候出了点问题，修为全无。”墨尘笑道。
诸葛默走近，抓起他的手腕，探视一番后，凝声道：“是否还有办法恢复？”
“......”墨尘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事的，默叔，如今的圣玄大陆有你们在，我不会有事的。”
“放心吧，我会一直在他身旁的。”墨上玄道。
“如此，便有劳师叔了。”
“放心吧。”墨上玄微微点头。
“殿主。”诸葛默凝声道：“你修为全无一事......帝王城那边......”
“暂且不要告诉他们我已经回来一事。”墨尘双眸微暗。
“好。”诸葛默点了点头，犹豫少许，还是说道：“哪怕殿主如今修为全无，你依旧是我们心中最亲之人，清歌和嫣然那两丫头，也很想殿主。”
墨尘：“......”
他同样，很想...很想......她们。
但如今的，还需时间。
......
随行一段后，诸葛默便离去回至帝王城。
他虽想一直随同墨尘，但他不像墨尘与墨上玄这般，只做甩手掌柜。
帝王城如今很多大小事宜，都需经过他手。
诸葛默离去，墨尘与墨上玄继续游逛。
其目标，灵玄域。
雪，逐渐变小，却没有要停的趋势。
踏入灵玄域，发现此域无论是飞雪还是寒风，竟都远胜其他地方。
灵玄域，北部。
当墨尘再次踏入妖林时，一阵阵兽吼之音振聋发聩。
即便过去了几年时间，妖林中的魔兽，对于墨尘的气息，竟还是如此的敏感。
“他们似乎很不欢迎你啊！”墨上玄笑道。
“可能是当年给他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吧。”墨尘轻轻笑道。
墨上玄：“......”
“走吧，马上就到墨府了。”
先前，诸葛默便告知他，原本是想将墨尘在灵玄域的亲人接至帝王城，但都被拒绝了。
所以最终他们也只能安排人暗中保护，并未强求。
“为何你愿见你父亲？”墨上玄忽的问道。
墨尘不愿回帝王城，是因为他如今沦为凡人，怕与那些亲人相见。
“......”墨尘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十五岁之前，我便如今日这般，一介凡人，不能修炼，那时的我，处处被针对、唾弃、辱骂......是他人眼中的废物。”
“那些年，爹娘便是我最大的依靠，也是因为他们，我才能坚持到踏上修炼之路的那一日。”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我外界如何看我，在他们眼中，我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他们的儿子。”
“所以，无论任何时候，见他们，我从来不需要有什么负担......”
......
墨府。
墨上玄带着墨尘悄无声息的进入墨府。
“爹！”
“尘儿......”看到墨尘的那一刻，墨正恒瞳眸瞬间湿润了起来。
他扶起跪在地上的墨尘，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番后，慈笑道：“平安回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一日，已没有修为的墨尘喝的酩酊大醉。
最后，他扑进墨正恒的怀中，放声大哭。
在墨正恒这里，他始终都是一个小孩。
屋顶上，墨上玄拿起手中酒壶灌了一口，看着眼前的一片雪白，微微失神。
如今的墨尘，方才二十四，便经历着他人的一生。
他摇了摇头，又是一口灌入。
......
几日后，墨上玄带着墨尘悄无声息的离去。
而两人没走多久，两道身影便进入墨府。
墨清歌与竹嫣然。
诸葛默终究是没能瞒住墨尘已经回来一事。
而得知墨尘已离去的两女，本欲继续追赶，却被墨正恒拦了下来。
“此时，还不是见他的时候。”墨正恒摇了摇头，缓缓道：“相信他吧，如今的他，还需要时间，你们此时见他……只会让他有负担。”
自己的孩子，他最为清楚。
他相信墨尘，要不了多久，便可正视如今的自己。
而在墨正恒的劝说下，墨清歌与竹嫣然也终是放弃了此时去见墨尘的想法。
无论墨尘变成什么样，她们都会坚定不移的对他不离不弃。
但正如诸葛默与墨正恒对她们说的，如今的墨尘，需要时间。
……
“前方便是北灵院了……”
墨尘抬头望去。
“需要进去坐坐吗？”墨上玄知晓他在北灵院中有熟人。
“不了。”墨尘摇了摇头头，道：“你将千烆伤叫出来便可。”
千烆伤，北灵院院长。
“记住，不要告诉他我在。”墨尘加了一句，上次来北灵院找千烆伤把酒言欢，谁知叶兮淼也跟着来了。
没过多久，一袭白衣的千烆伤匆匆赶来。
原本略微紧张的他，当看到墨尘时，顿时松懈了下来，满脸皱纹的他拱手道：“见过尘帝，上玄圣尊。”
“行了，少来这一套，走，喝酒去！”
一家客栈里，酒过三巡后，得知墨尘已沦为凡人的千烆伤猛喝了一口后，道：“只要活着，便有希望。”
闻言，墨尘苦笑一声，仰头喝酒。
希望……
当真……还有希望么……
“要是哪天没人要你来，来老子的北灵院，老子罩着你。”千烆伤大手一挥，拍了拍墨尘的肩。
墨尘：“……”
“当然，你若是能收了兮淼那丫头，老子……”
“……”墨尘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他就知道，无论过了多久，他都会提及此事。
……
一日后，墨上玄带着墨尘离开了灵玄域北部，前往中域。
看着离去的背影，千烆伤深深一叹。
曾经的帝王……当真就此沦落了吗？
哪怕如此，他也是这个时代旷古绝今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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