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存过……”
陆晏辞想说，自己从来都没有存过别的女生的照片。
在看到手机屏幕里显示的照片是谁后，话音戛然而止。
错愕看向她。
正对上她揶揄的目光。
秦玥跪坐在床沿，抬起手不轻不重掐了一下男人的脸颊。
她扬了扬手机，故意板着脸问道：“陆先生，难道你喜欢的人不是她？”
一副他要说不是，自己就要翻脸的模样。
“你都知道了？”
他喉结滑动，定定望着她，眸中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是啊。”秦玥眉梢轻抬，“我可没有从你朋友口中问具体什么情况，就是想从你口中得知到底怎么回事，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陆晏辞捉住她的手，将人往自己身边带。
见她没有不开心，双手环住她，脑袋枕在她发顶，喟叹一声说道：“我以为你会生气，所以一直不敢和你说。”
“为什么这么说？”
“大概就是心思不纯？在你面前看起来云淡风轻，似是满不在乎的人，事实上，每次都是在处心积虑的接近你。”他说着把人拥得更紧，“怕你意识到我和秦叙他们也没什么两样，所以一直不敢和你说。”
秦玥当即就反驳道：“你和他们才不一样，你是干干净净的陆晏辞，没有谈着女朋友还说难忘旧爱，没有用自以为是的深情来绑架约束任何人，更不会面上演绎着深情，到头来半点信任都没有，喜欢一个人暗恋一个人，从来都没有错。
我让你坦白从宽，可不是让你反思自己，陆总，陆先生，我是想从你口中得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他们只是不相干的人，做什么要和一些不相干的外人比较。”
她的话彻底抚慰他的不安。
心落回原处。
“很多年了，说起来你都可能不信，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隔着屏幕对一个人一见钟情。”
他不再有任何的隐瞒。
将自己喜欢她的原因和时间全盘托出。
还没等秦玥消化完，他便松开了她。
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本书，翻开夹着照片的那一页，定定瞧着照片中笑得灿烂的人几秒，随后将照片交到她手中。
秦玥看到照片愣住了。
照片里的人亭亭玉立，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岁月静好的干净，她立在蛋糕前，眼睫低垂，正对着蛋糕许愿，蛋糕上面的数字是十八。
这是她十八岁的成人礼，秦玥自然印象颇深。
而这个生日还是秦叙瞒着她，请了许多朋友为她操办的，在一处露天餐厅，餐厅每一处都是秦叙亲手装饰的。
她听方胜提过，现场每一枝玫瑰，都是秦叙去花店精心挑选。
包括拍摄视频和照片，秦叙也没有假手他人。
秦玥指腹摩挲着照片，神色意味不明。
还真是戏剧化啊。
秦玥抬眼看他，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是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拍的照片，这场生日宴会全程都是拍的视频和照片，包括这一张应该也是出自他手。”
假如没有和秦叙彻底翻脸，她还真想带着陆晏辞到他跟前，敬他一杯酒，感谢他无心促成了一对姻缘。
她想，秦叙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不过，也就是想想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她现在懒得去干。
秦叙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需要她去刺激，他自己会毁了自己。
陆晏辞闻言脸色变了又变。
他没想到照片是出自秦叙的手。
秦玥将照片还给他。
陆晏辞捏着照片的手指收紧，拿不准该拿这张照片怎么办。
秦玥看穿他的为难，主动开口：“留着吧，照片又没什么错。”
那个时候的一切都很美好。
一张定格过去的照片没有罪。
只不过后来人都变了。
包括她。
没必要因为现在否定掉自己的过去。
照片上是他一眼心动的人，这张陪了他很多年的照片，陆晏辞到底也舍不得撕掉。
照片他夹在书本里。
打算事后放进保险柜。
秦玥看着他珍而重之把书放回床头柜里，语调轻松地问：“如果没有那场莫名其妙的相亲，没有那时候的接触，你是不是打算将这场所谓的暗恋彻底埋藏在心底？”
上一世，他也是喜欢着自己的。
以那张贺卡来说，也曾暗地里关注着她。
然而，直到他变成一张黑白照片，两人也没有任何的交集。
陆晏辞坦言道：“我不清楚。”
喜欢总是小心翼翼的。
第一步很难跨出去。
即便是他，也怕换来的是一句拒绝。
他想，如果说确信她依然有喜欢的人，他会退出，会远离她的生活。
如当年读书的时候一样。
两人简短的相处让心生更重的贪念。
见到她对前任的态度，才给了他坚定走近她身边的信心。
现在想想，何尝不是庆幸。
“清不清楚也不重要了。”秦玥扑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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