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来眨了眨眼睛，轻轻拍了拍姚玲的脑袋。
“你放心，你是我的朋友。就算你不答应加入我的团队，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的。能出人就出人，能出钱就出钱。”
姚玲听到这话，忍不住流下眼泪，她拽着魏来的手掌，低声啜泣着。
“如果没有老邓，我现在还在天桥底下捡垃圾呢。是老邓教会我认字，也是他让我有个地方睡觉，也是他给我买了第一台电脑。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邓死掉，他才五十岁啊，他至少要活到九十岁，一百岁！
魏来会长，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任何一个人，这是我第一次求人。只要你救了我的养父，你就算明天要杀了我也没有关系。”
说完，姚玲双膝一弯就要跪下。
魏来见状赶紧伸手拽住了姚玲的胳膊，“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说什么死不死的毒誓？你就在这里好好照顾老邓吧，我答应帮你。”
“嗯……”
姚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离开了楼梯间。
问久感慨地看着姚玲的背影，叹道：
“唉……生而不养，断指可还。生而养之，断头可还。未生而养，无以回报。我很能理解姚玲的心情呀。
小小年纪，她就如此重情重义，已经是个了不起的人才了。
魏来你的眼光还真是毒辣呢，趁早把她绑上你的船，好好培养，十年之后她一定能独当一面。”
魏来没有说话，因为他想起了自己早已经去世的母亲。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魏来也是一个高傲的人，同时他对自己的母亲也有十足的歉疚。他年轻的时候也想过毁灭世界，也和姚玲一样走上过坑蒙拐骗的歧途。
他觉得，如果自己老早就认识一个神通广大的异人，他也会毫无尊严地跪在对方的面前，求他救一救自己的母亲。
在姚玲的身上，魏来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姚玲本就是一个叛逆期少女，同时还是一个骄傲的人，即便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她都不好意思说一句感谢。
就是这样一个叛逆、骄傲的人，竟然愿意为了自己的养父下跪求人。
此时，魏来已经没有什么“招揽人才”的心思了，他想的更多的是“拯救曾经的自己”。
“老祖。”
“嗯？”
“怎么才能让狐妖认同我做他们的王？你有什么情报和信息可以告诉我的？”
问久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着。
“狐妖是一种小社会的群居生物，他们互相之间以血缘关系为纽带形成聚落。所以，当你发现一只狐妖，就意味着这附近有一群狐妖。
我想，你大概也听说过了，狐妖非常向往人类社会，所以他们成年之后都会利用自己的天赋能力建造出一个虚拟的人类村镇，而这个村镇就被称为狐妖镇。
其实，狐妖学习人类，甚至融入人类社会需要承担巨大的风险。就算他们没有和人类产生爱情，他们也会日常生活中露出狐狸尾巴。
所以，对这些生物来说，融入人类社会完全是一个风险大于收益的行为。很多研究者对他们的这种行为非常不解，关于这种行为的猜想也有很多。
有些人觉得，这就是狐仙内部的规则。
有些人觉得，这是狐仙家族的传承。
但是，他们的说法，全都是错误的，唯一真正了解狐妖历史真相的人只有蒲松龄……当然还有我。”
魏来闻言，浑身一哆嗦，他扭头看向问久，疑惑地说道：“蒲松龄？写聊斋的？”
“是的，就是他。当年，我和他一起喝过狐儿酒，所以我才了解到了其中的一些秘密。”
“你到底和多少古代名人喝过酒？”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知道怎么样成为狐妖的王。据蒲松龄所说，他就是狐妖的王。”
“他也有异能吗？”
“没错，他的异能就是能听见人类听不见的声音，他写的志怪小说，其实全部都是他的真实经历。
他在小说里写的鬼狐故事，其实都是狐妖们告诉他的传说。狐妖们之所以向往人类社会，是为了追随蒲松龄而已。
在蒲松龄的书问世之前，狐妖们还是安分守己地待在自己的镇子里生存，但是蒲松龄的故事却让他们对人类的社会产生了向往。
这种感情非常像是你爱上了《哈利波特》，然后你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要去霍格沃兹一样。
追星——才是狐妖们向往人类社会的真正原因。
后来，这个传统就逐渐流传了下来。后代的狐妖也完全忘记了，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要执着于人类社会了。
狐妖的寿命最长也就是六十年而已，比人类的寿命要短，如果不是蒲松龄教会他们认字，恐怕他们连向往人类社会的传统都无法留存下来。
在极少数的情况下，狐妖的寿命可以突破六十年的限制，但我这辈子也就见过一个年龄超过六十岁的狐妖。
狐妖们虽然忘记了历史真正的起源，但他们至少把传统留存了下来，同时也记住了人类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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