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祥见情况不妙，紧张地，“二宝，三宝，四宝，快点喊你妈咪。她现在被啸天残留意识左右了，你们赶紧喊她，把她喊回来……”
盛云卿星眸里，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他瞧向几个孩子，“宝贝们儿，快点喊你们妈咪！”
来称心吓坏了，凑上前，哭喊，“如姐，你听见我说话吗？如姐，能不能听见？我现在很害怕，怕你和小五儿再也醒不过来。如姐，你想想我们四个，我们不能没有妈咪啊！如姐，快点回来，快点带着小五儿醒过来。”
来晓戟扑在床沿上，抱着来如意的脚踝，“如姐，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啊。你要陪着小五儿就这么走了，我们都会难过死的。”把泪水濡湿的脸，伏在来如意的小腿上，使劲儿蹭，“你能感觉到吗？感觉到我抱着你吗？如姐，我也想和你共魇，我也想把你拉回来……如果不能把你们俩拉回来，我情愿跟你们一块死……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来晓刀性子不羁，却还是止不住眼泪。
他吸了吸鼻子，生气地怒吼，“来如意，你这个大笨蛋。你想救小五儿，我们四个都支持你，理解你。可你要真没这个本事，就别逞这个能啊？一个几十岁的大人，让一个小孩子的意识左右你，你是不是太逊了？什么狗屁鬼刀，什么狗屁魇神？在我们几个眼里，你不是什么大佬，你只是我们的妈咪，你明白不明白？死女人，你要就这么睡过去，别说老大要把我们扔到仙湖里喂鱼，小爷自己都得跳进去。因为小爷有你这么一个弱毙的妈咪，没脸活下去啊！省得别人说起什么鬼刀，什么魇神，小爷都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云白抱着来晓刀的肩膀，鼻音浓重地，“如意，你个死丫头可答应我了，要给你大姨调理身体，让她少承受一些痛苦。如果你言而无信，就算是去了阴曹地府，你都没脸见我小姨和外公外婆啊！”
向悠然搂着来称心，哭得一塌糊涂。
她望着床上那个呓语不止的女人，生气地，“来如意，你可是答应我了，等向氏的事儿一了，咱们就离开这里，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地过下半生。如今，向氏已经破产了。我向悠然的债已经还清了，我想离开这里，你不能不陪着我啊。难不成，你想让我孤苦伶仃一个人，连个说知心话的闺蜜都没有啊！”
“我不是孽种，我不是孽种，你别扎我，你别扎我！来如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要再扎我，我就告诉奶奶，我就告诉爹地……”
来如意的呓语，越来越急促。
语速也越来越快，好像完全被啸天意识左右了。
贺云祥有些着急，他瞧了瞧来如意，红着眼眸，“来如意，你别太过分啊。我守了你十年，痴心从来没有更改过。你嫁不嫁给我，我都非你不娶。我可以原谅你不嫁给我，但我不能原谅你这么不负责任地离开我。你要就这么走了，你让我贺云祥情何以堪啊？我这十年的守护，不就成了一场空吗？”
盛云卿攥住贺云祥的手腕，红着眼眸，“云翔，你懂共魇吗？如果你懂的话，立刻把我送进如意的梦里，我也要跟她们俩共魇，我要用我的意志力把她们拽回来！”
贺云祥一脸挫败，“如果我会共魇，我早就和如意共进退了，还用得着你盛大总裁和她共魇？我情愿和她一起死，或者替她去死，我都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个人冒险！”揪住盛云卿衣领，生气地怒吼，“共魇这种事儿，本来就是一个风险和成功不成比例的冒险活儿。如果我能阻止她，我绝对不会让这个傻女人冒死进入啸天残留意识，跟这小子共魇的。就算他是我亲儿子，我也不能让如意这么做。可是，我阻止不了她啊！但是，你不一样啊。你是啸天爹地，你有权利阻止她的！可惜，你太自私了。为了救你儿子，不顾这个傻女人的死活！”
盛云卿后悔无比，绝望地闭上了眼眸。
他任由着贺云祥发泄，疯狂地摇晃着他。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去冒这个险，不该答应她和啸天共魇。是我太高估她的医术造诣，是我太相信她这个大佬了。”睁开眼眸，腥红一片，用斩钉截铁的声音，近乎发誓地怒吼，“如意醒不过来，我以死谢罪。这样，你觉得可以吗？”
天知道，他有没有阻止过来如意。
可现在，他不想解释什么，更不想推脱责任。
因为不光贺云祥恼恨他，他自己都恼恨自己，恨自己答应来如意共魇。到了这种时候，他才发现来如意在他心里的位置有多重。他甚至有一种念头，就算是放弃亲儿子，他也想保住如意。
遗憾的是，时光不能倒流。
他没有能力回到共魇前的时间点，无法重新再做选择。
他盛云卿唯一可以做的是，就是放下一切陪着这个女人死。
云白疾步走上前，掰开贺云祥的手，“贺少，你不要怪盛总。这事儿，不能全怨他。是如意坚持要共魇，是她想要挽留啸天。如果你要怪，只能怨如意学艺不精吧。”
贺云祥气红了眼，又攥住云白的衣服，发疯一样，“姓云的，这事儿，你也有责任。你是如意表哥，是最应该保护她的那个人。你不但不阻止她，竟然还支持她胡来。这下好了，你满意了吧？如意要是醒不过来，我会恨你们每一个人，听懂了吗？是恨你们每一个人！”
来晓刀跑过来，抱住贺云祥的腰，把一张沾满泪水的脸贴在他脊背上，“贺叔叔，你别发疯了好不好？我知道你难过，我知道你心疼如姐。就算你要恨，就恨我们兄妹四个好了！我们才是最应该保护如姐的人，可是，我们还是答应她和小五儿共魇，支持她做的这个决定。就算到了生死关头，我们兄妹也不后悔，不后悔支持如姐和小五儿共魇！不信，你可以给老大打电话，问问他后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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